,當即便被皇后娘娘派人拿下了,下手雷厲風行、毫不留情,連他這個守門的小太監都知道。聖帝雖然一直沒有說什麼,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位九公主早已今時不同往日了。別的不說,就內侍省這段時間源源不斷地送到含香殿中的各種賞賜而言,這便是最好的證據。
說實話,很多像他這樣的宮女太監早就想巴結一下九公主了,可他們身份低微,平日裡只能守在宮門處,為求見皇后的貴人傳話引路,根本沒機會見九公主。這一度令他非常沮喪,做夢都在想著天上什麼時候能掉下一塊餅來,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到他頭上。讓他沒想到的是,機會這麼快就來了。平時雖然沒機會巴結九公主,但若是今天能巴結上九駙馬,那也知足了,反正他們夫妻一體。只要九駙馬肯幫他跟內侍省說個好話,他就不用在這裡接受風吹日曬了。
小太監邊走邊想,甚至樂出了聲來。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急忙捂住了嘴,神色緊張地四處觀望了一下,見沒人注意他,這才鬆了口氣,小跑著來到正陽宮正殿前傳話。
皇后這時正準備休息呢,聽到沈熠在宮門外求見,不免有了些“睡覺”氣,沉著臉吩咐道:“派人去告訴他,就說本宮正在處理後宮事務,暫時抽不開身,讓他先在外面候著。”
月兒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了,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便要走。皇后又叫住了她,補充道:“先晾他一刻鐘,再帶他去偏殿候著。對了,派個人去請同安過來吧,這小子……”
“是,娘娘!”月兒雖然對沈熠充滿了同情,但她不過是皇后身邊的一個宮女,也不好為沈熠求情。再說了,皇后這樣折騰沈熠也是情有可原,誰讓他來的時間太不湊巧了呢。
自從九公主這次回來後,她的身份在不知不覺間就有了一個巨大的飛躍。剛開始的時候,皇后也沒察覺到不對,只是循例帶著九公主進行反馬後的各項儀程。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休息時間越來越少了,尤其是這兩天,幾乎每天都有好幾名各個世家大族貴婦人入宮拜見,其中不乏一些皇親國戚。身為一國之母、後宮之主及如今非常受寵的九公主的嫡母,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視而不見,只得硬撐著,與這些貴婦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然後再一起吃頓飯。如此幾天下來,她感覺自己有些吃不消了。由於缺少充足的睡眠時間,她已經有了很嚴重的黑眼圈,甚至連原本的飲食習慣也被改變了,導致該吃飯的時候食慾全無,實在是苦不可言。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她總算是可以歇息了,豈料剛準備睡個午覺,沈熠就不識趣地跑來了。
月兒離開後,皇后有些煩躁地坐了起來,風情萬種地舒展了一下腰肢,然後叫來當值的宮女,伺候她更衣梳頭,又簡單地上了個妝,這才慢慢悠悠地來到了正殿,宣沈熠進殿答話。
聽到皇后終於要見他了,沈熠立馬起身,跟著前來傳話的小宮女走。就這麼前後一折騰,小半個時辰就已經過去了。他雖然覺得很不爽,可又不敢跟皇后吹鬍子瞪眼,只能憋在心裡。
來到正殿,沈熠規規矩矩地行過禮後,又說了些奉承話。本想把皇后哄高興了,他也好趁機去見趙雲溪。可不知怎麼回事,皇后就像是故意刁難他一般問東問西,就是不讓他告退。
就在這種令沈熠焦躁不安的對話氛圍中,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這時,沈熠終於搶回了對話的主動權,話裡話外開始不停地暗示皇后,希望皇后立馬能給他一個去見小嬌妻的機會。
皇后自然察覺到了沈熠的意思,但她卻裝作不知,隨口道:“沈熠,你們打算何時啟程?”
沈熠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皇后這是在問他何時陪趙雲溪去雲州府,於是道:“回娘娘,臣準備本月二十八日離京,先回同安縣,安頓好家裡的事後,十月初一從同安縣去雲州府。”
“十月初一?”皇后想了一下,隨後道,“也是,雲昭訓的祭日在十月初九,只要你們路上不耽擱,那就來得及。對了,此行路程較遠,一路上吃飯、睡覺等事,你可做好安排了?”
“都安排好了,娘娘請放心!”沈熠假笑道。他很想對皇后說一句“快別問了,讓我走”,可再三思慮後,還是忍住了。且不說皇后的地位如何,單憑她是趙雲溪名義上的娘這層關係,沈熠也不敢說這話。算了,既然皇后高興,願意與他嘮嗑,那就陪她嘮唄,反正也掉不了肉。
沈熠一臉無奈的表情全部落在皇后眼中,她也明白沈熠人雖然在這裡與她說話,可心卻早就跑到趙雲溪那裡去了。罷了,反正她心中的無名邪火已經散了,也就不必再為難沈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