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這一切都是他的父親強加給他的,從來沒徵求過他的意見。還有,從小那麼疼愛他的大哥,為什麼會因為這個狗屁身份如此對他,這根本不是他想看到的事啊。至此,在這兩個令他想不明白的問題的糾纏下,他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了,導致他成了一個人格分裂的人。一方面,他的意識迫切地要求他成為令扈棋,甚至是整個成國公府所希望的那種人,以便更好地承擔起成國公府未來的重擔;另一方面,他的潛意識卻不停地暗示他要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那種無憂無慮的享樂生活,就像小時候那樣。
在這兩種意識不斷的碰撞之下,扈豹徹底變成了一個令扈棋無比絕望的繼承人。世人都知道,像他們這種大家族的繼承人,不僅要懂得人情世故,而且要有很好的個人形象,否則便會成為其他大家族的笑柄,這比殺了他還難受。可如今,他的兩位嫡系繼承人先後都病了,老大扈蛟已經確認站不起來了,早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中;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老二扈豹了,希望能早日找到一名良醫,治好扈豹的病,讓他能順利地從自己手裡接過擔子。要不然的話,連他自己能不能繼承爵位都說不準了。畢竟他還有兩個嫡親弟弟,他們的孩子都是身強體健、形象良好的正常人。為了成國公府以及扈家的未來,老父親扈虞說不好會重新選擇繼承人的。
為了保護本該屬於自己的爵位不會被兩位弟弟搶去,扈棋命人尋找各方名醫為扈豹治病。甚至包括宮裡的太醫,可他們都表示扈豹沒有問題,只是脾氣大了些,讓扈棋不必放在心上,等扈豹再長大些、明白更多的為人處世的道理後,他就不會亂髮脾氣了。原來是因為此時的扈豹病情尚輕,還能在外人面前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人格轉換,因而這些名醫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在康王之亂後,當扈豹得知自己的孃舅家一夜之間由身份最貴的王爵變成了造反失敗的亂臣賊子,他的精神狀態更不好了,犯病的頻率一次比一次快。
面對這種情況,扈棋擔心再找京都府的醫者為扈豹治病,多半會將自己的家醜傳揚出去。再加上聖帝也沒有株連與前康王有姻親關係的成國公府,於是,藉著康王之亂的由頭,扈棋苦苦哀求成國公扈虞上書朝廷,請聖帝恩准成國公府遠離朝堂,回康州府老家賦閒。趙君慧也趁機上書,請聖帝削去她的郡主封號,同時收回封地。自此,她也徹底地變成了布衣之身。
回到康州府後,扈棋更加努力地派人尋訪專治疑難雜症的名醫,甚至以身犯險,找到了姜國的慕容世家。可惜,扈豹的病情越治越嚴重,而他也根本沒有意識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
最終,深感山窮水盡的扈棋突然想起了聖朝的太祖皇帝曾被楚國的江湖術士治癒的往事,於是決定找江湖術士幫忙。經過他不懈的努力,終於找到了一位來自菩提宗的和尚。這和尚與扈豹接觸過後,聲稱扈豹體內有兩個靈魂在鬥法,唯有舉辦一場法會,邀請八十一位得道高僧共同超度闖入扈豹體內的那個靈魂,扈豹才能恢復,甚至會變得比以往更聰慧。
彼時的扈棋已經走投無路了,只要有能醫治扈豹的方法,他都願意嘗試,絲毫不在乎那方法是真是假,對扈豹有沒有傷害。或許是心中的執念作祟,他已經不將扈豹當成兒子看了。
不出意外的是,扈豹花費了大量時間、金錢和精力舉辦的法會並沒有任何作用。這讓他一度陷入了絕望,瘋了似的毆打了一頓扈豹,最終在成國公扈虞和趙君慧共同阻攔下,扈豹才僥倖保住了這條性命。最要命的是,這件事也成了趙君慧與扈棋夫妻關係破裂的重要因素。
此事之後,趙君慧將扈豹帶到身邊撫養,再也不讓扈棋見扈豹。隨著成國公扈虞的年紀越來越大,他也不得不跟扈棋攤牌,言明三年之內,若是扈豹還不能恢復成正常人,其爵位則不會傳給扈棋。這也是為了扈家的未來考慮,偌大的一個家族,絕不能這樣斷了傳承。
無奈之下,扈棋只得負荊請罪,跟趙君慧言明其中的利害。趙君慧愛子心切,知道扈棋若是不能承爵,她的兩個兒子日後就沒有必要的生活保障了,甚至還會遭到其他兩房的迫害。為了兒子考慮,她只得暫時與扈棋和好,並讓扈棋多多派人打聽當今天下的名醫,以圖早日找到能醫治扈豹的聖手。他已經沒了父親,丈夫又是這樣人,若是兒子再沒有一個好的未來,她也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動力了。也許早在前康王府化為焦炭之時,她就已經是行屍走肉了。
扈棋見趙君慧心軟了,於是更加賣力地派人打探訊息。最終,他終於探得京都府的醫壇近來發生了一件大事,聽說一名姓慕容的醫者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