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金川目中冷色一現,嘴角不屑一撇的直接將眼前柳闊海手掌拍開,淡淡道:“柳二爺,還請你自重!我金氏也不是泥捏的。哦,對了,你我雖相識多年,不過‘貴人事忙’的柳二爺可能還並不十分清楚,本人金川,家父金無鹿,‘迅風郡’金氏當世族長一脈第三代最不成器的直系子弟之一。”
“當然,如此上不得太大臺面的‘區區’身份,想來你堂堂柳二爺也根本不會看在眼中。這許多年來,金某雖對你柳二爺始終客氣有加,但這不代表我金某人便毫無反抗之力的只能任你欺凌,哼!”
“你是八大內郡之一迅風郡的金氏子弟?”柳闊海幾乎下意識便一聲驚呼脫口而出,而後方乾乾一笑,明顯色厲內荏的兀自嘴硬道:“那、那又怎麼樣?這裡說西荒郡,我們柳氏的西荒郡!就算你是內郡大族子弟,在這裡也必須得守著我們柳氏的規矩,公、公平買賣,少拿金氏的名頭出來壓人。”
金川目中輕蔑更重,面上怪怪笑意再又一現的道:“‘公平’交易就好,‘公平’交易就好,哈哈。那不知,柳二爺您可是已準備好了足夠的紫幣?放心,只要紫幣全部到位,金某保證親送這刺骨熊到您的府上去。另外,若有需要,城東‘海天一色’掌勺大廚之一的江呂江師傅,與金某也頗有幾分交情,金某可承諾一併給帶了……”
柳猙一伸手,攔住面色霎時漲紅無比,衝上去就要踢打這得勢不饒人金川金胖子的父親柳闊海,先一步冷冷言道:“金老闆,若我耳朵沒有出錯的話,你方才曾有言,這上場之人,獲勝後可相應獲得你們鬥獸場給予的一定量實物獎勵,這沒錯吧?”
金川略一沉默,卻也未免氣勢不足落了下成的與柳猙細做糾結,索性直言擠兌道:“確實如此,只是不知爭少此意,難道想親身上場不成?”
柳猙沒有直接回他,而是當即與聞言忙焦急望向自己的柳闊海默默一個自信對視,將之無聲安撫下來,這方淡淡一笑的幽幽言道:“怎麼,這偌大的旱漠鬥獸場,難道還怕了我一個小小鍛身境一層武者不成?不才柳猙恰巧正有此意,便請金老闆儘快安排一下。”
‘這柳猙雖只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僅僅鍛身境一層後期的少年紈絝,但畢竟是這西荒郡主宰,郡侯柳蒼元的嫡親子侄,無傷大雅的一點言語意氣之爭,即便換成了身份地位更重許多的柳闊海,我身為內郡大族金家子弟也半分不懼。可是,若就因此便貿然允他上了場去,結果一旦出了意外,甚至直接身隕,怕這後果就……’
金川雖腦海中如此念頭飛速閃過,不過面上卻很是剋制的並無太大異色顯露,只語調怪怪的介面道:“哦?爭少此言可是當真的?如此,我金某人自是斷無不勻,更歡迎之至才是。畢竟這偌大西荒郡城,之前還從未聽聞過,有哪位你們柳氏一族的直系子弟,會親身上場參與這‘有失身份’的獸斗的。這可是個無比惹人注目的強大賣點,料想那入場觀賞的門票,必定可賣出筆極豐厚的紫霄幣來。”
“只是不知,柳三少此舉,可是已事先徵得了您大伯郡侯大人的同意?金某可不想,我這裡大張旗鼓的為您造勢,最後眼看就要正式上場之時,您卻‘遺憾’的被郡侯大人因某件‘萬分緊急’之事,給中途又喚了回去。”
對於其話語中濃濃的譏諷擠兌,柳猙卻是全然不予半點回應,只自信再道:“我柳某人上場獸鬥一次,若僥倖得勝,金老闆便將那刺骨熊無償送到我的府上,若不慎落敗乃至遺憾身隕,便完全是我柳某人咎由自取,全與旱漠鬥獸場及你金老闆本人無半點干係。為此,我願事先簽訂那‘生死狀’,並將此方才所述諸般細節,額外再一一於那生死狀中新增一遍。”
“至於柳某人此次獸鬥,金老闆你如何運作造勢,最後又借之具體收入紫霄幣幾何,那全是金老闆你需要考慮的事,與我柳某人全無半點干係,我不分潤你其中的半點利潤收益,更也在此事上不承擔任何責任後果。”
未曾想,這紈絝之名近來甚囂塵上的柳猙,竟油鹽不進得不智到了如此程度,這實在讓金川始料未及,乃至反倒顧慮頗多的猶豫不決起來。
事情發展到如此程度,已完全不再只是那簡單一隻四階後期刺骨熊的問題,更涉及到了彼此更為重要的顏面。
自己金氏子弟的臉面固然重要,但若因此便衝動的讓這愚蠢至極的柳三少重傷乃至身隕,更即便得勝怕也避無可避大損柳氏一族顏面的讓其上場進行獸鬥,最後怕也實太過得不償失了些。
想到此處,金川恨恨盯著眼前柳猙,竟是一時無言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