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嘴裡不斷重複：“我不過去，別醒。”

宋於若靠在牆上，遠遠地看著作畫的白顏淵，嘴唇緊抿。

白顏淵見宋於若不過去，輕聲嘆息：“我不怪你，你大仇已報，蒼天有眼，天道輪迴，我哪有什麼立場去怪你？只要我們兩個好好的，就行了。”

宋於若閉眼，喃喃：“我們兩個好好的，就行了。”

下一瞬，整個夢境徹底碎裂。

宋於若醒來的時候，噬夢獸已經不知跑哪去了。

他心底深知，夢境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發自心底所希望的。然而，他也清楚地明白，這一切，都不可能。

因此，他也能夠這麼快地從夢中醒來。

宋於若頭疼得難受，目眥欲裂，他起身，想去看看白顏淵。

白顏淵還是那樣，一副痴了的樣子，每天只是坐在床上，除了睡覺吃飯，一動也不動。長久以來，她的面板是一種不正常的白，毫無人色。

黑暗緊逼，白顏淵認清了一件事：她不能再這麼下去，她要儘快脫離這個泥沼，唯有讓北煬找回記憶，才是她最該做的事。

白顏淵緊緊摳著床褥，一雙眼裡盡是狠絕，她在這個世界呆了太久，竟真的沉溺了進去。她是相府的白顏淵，父親是當朝宰相，清廉端正，父母健在，對她關愛有加，她是為了找回愛人，進行九世輪迴，這個世界只是其中一個。在腦海裡重複了數遍，白顏淵才覺得大腦清醒了一些。

宋於若推開門，遠遠地看著滿臉痛苦的白顏淵，靜靜站在一旁，嘴唇緊抿。

二人僵持許久，白顏淵忽然開口：“於若哥哥……”

宋於若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滿臉的驚詫，不敢置信。原本冷冽剛硬的線條竟有了一絲柔和。

宋於若撩開窗幔，坐在床邊，拉住白顏淵的手，嘴唇發顫，許久竟說不出一句話。

“再叫一聲。”

“於若……於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