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
鳳輕疑惑地眨眨眼,想了一想,原還迷糊的意志徹底清醒:“你不會向我要酬金吧?”不等回答,她便裝起可憐,“拜託大哥,我還欠著十萬兩銀子的家債,五千兩金子的鉅債呢。不僅如此,還要給那個被我害死的孩子辦喪禮,實在拿不出酬金了!”
十萬兩銀子的家債,他聽說過,那個五千兩金子的鉅債是這麼回事?
在腦中回憶了一下,依舊沒有鉅債之事,軒轅拓不由疑惑:“你什麼時候、欠了誰五千兩金子?”
光是想到那件事,鳳輕便是發自內心地一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既然她不願意說,他也不能逼迫,隨即伸手入懷,取出一張銀票交給她:“今日一早聽說了十萬兩銀子的事,我便去錢莊取了銀票,一共十萬兩,你拿去還給鳳爺爺吧?”
也不知為何,楚瑜的銀子她可以收得理所當然,其他人的卻有些抗拒,總覺得自己會吃虧,立馬推託道:“不用了,爺爺這是考驗我的能力,我不能讓他看扁了。況且你都不惜xing命救我了,我怎麼好意思再收你的銀子?”
誤解了她的意思,軒轅拓立馬補充一句:“這不是借給你的,一分都不用還,是我心甘情願送你的。”
這麼一說,鳳輕更是惶恐:“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真的不能收你的銀子。”
一下子被拒絕兩次,軒轅拓有些灰心,一向高傲的頭不由得低了下來:“丫頭,你以前不會拒絕我的好意……”
想著他是喜歡男人的,應該不會欺負她,鳳輕慢慢放了心,但還是推託:“我知道我們發小情深,但這次真的不能收,爺爺的考驗,我必須自己扛著。”
見她執著,軒轅拓也不再勉強,一笑收回了銀票,又指了指桌上的湯藥:“趁熱喝光了吧,對你的康復有幫助。那場大火,你吸了太多的濃煙,差點傷了肺腑。”
鳳輕摸了摸肺部,隨即一笑,端起湯藥便喝得一乾二淨。
也不知為何,嚐到藥味,便想起那個人:“楚瑜呢?”
聽到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軒轅拓的笑容有一刻的僵硬,不過很快恢復了常色:“我見客房大火,便離席趕來,當時他還在晚宴上敬酒。”說著,一個眼神試探,有意無意地補充道,“雲小姐與他並稱海量,我離席時,見他們正在拼酒,似乎樂在其中。”
樂在其中……簡簡單單四個字,在鳳輕聽來卻有些沉重,隨即笑容一淡:“醫者會設宴,他盡情享受,也是情理中事。”
心底突然生出一絲落寞,彷彿在傷感什麼,心揪得一痛,一陣孤獨感伴隨而來。
見她神情淡漠,像有不可言喻的傷悲,軒轅拓順勢一抱,將她圈在懷中:“你剛剛經歷了大火,必定很難受,在我懷裡歇一會兒吧,就像以前一樣。”
他的懷抱結實而溫暖,不像楚瑜,總是透著一股冷意。
難過的時候,有男子的懷抱,無疑是一種寬慰。鳳輕想要享受其中,雙手卻由心地一推,身子向後挪了挪:“我們已經成年再不是小時候了,男女授受不親,別落了口舌,壞了你的聲譽。”
見她嚴肅,軒轅拓亦是認真:“我的聲譽不要緊,要緊在你,願不願意待在我的懷中?”
話落,她的眸中劃過一絲不願,即便迅速,還是被他盡收眼底,“丫頭,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何必這樣躲著我呢?”
究竟是誰的孩子,她並不能肯定。但見楚瑜那麼上心,若不是他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到如此?
再看軒轅拓,她原不以為意,但火場拼死相救,亦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兩人皆是關心她,心底卻有一股意識,讓她更貼近楚瑜,進而疏遠於他:“孩子是楚瑜的。”
聽這語氣篤定,軒轅拓有一刻的心虛:“你確定了?”
這麼一問,鳳輕才搖了搖頭:“只是女人的直覺。”
聽罷這話,他才鬆了一口氣,換了一個語調,無比堅定地說道:“孩子真的是我的,你若不信,等他出生即可滴血認親,我問心無愧!”
這麼一聽,好像孩子真的是他的。
也不知為何,心底掠過一抹失落,臉色也跟著一垮:“是嗎?”
見她失落,他更加難過。短短三年,她真的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這邊是安詳的談話,另一邊就沒有這麼太平了。
到了麟州郊外,只有幾處無人居住的茅草屋,根本沒有看到軒轅拓所說的古宅,更沒有所謂的小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