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取出娟帕,一點點拭去眼角淚水,語氣沉重,神色凝結:“我知道他忙,也曾找過許多事情消磨,但事情一罷,總是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別人都說,他是圖鳳家的錢財,才肯入贅鳳府的,但我不這樣以為。因為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再者說了,我一個領養的孩子,即便身為鳳家大小姐又怎麼樣,鳳府的一切都不屬於我。他若是貪圖鳳家家業,應該娶你為妻才對,娶我有什麼用?”
還能什麼用,娶了她,才能踏入鳳家大門,才有機會與小姨子修成正果。不然憑他一個市井流氓,還想娶鳳家三小姐,門都沒有!
季墨的心思,鳳輕大約能猜到。先勾引鳳菱,試圖進入鳳府,再逼迫鳳輕有孕,借孕上位。
如此心機叵測的男人,怎麼可以託付終生?從某種意義上講,鳳菱也是個單純的小女孩。
可以想象當初他們相戀,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策劃好了的陰謀!
從鳳菱的房間出來,剛好遇上nai娘帶著小外甥出來散步,鳳輕轉而一瞧,立馬被小外甥萌化:“來,叫姨母。”
只見那個小外甥,一身青色的長袍神采奕奕,腳踩一雙鑲玉的長靴,小小年紀便是英姿颯爽、玉樹臨風,氣質與他的父親十分相像。
一聽姨母二字,小外甥單純的神情立時攏上一抹陰暗,水靈靈的大眼睛微微一眯,用盡全身的力氣踢了一腳,正中鳳輕小腿最痛處!
“啊!”鳳輕吃痛喊了一聲,隨後便聽小外甥陰陰一笑,“狐狸精,日後再敢來這,我要了你的狗命!”
狐狸精、狗命?她招他惹他了,是季墨教的嗎?
鳳輕只覺莫名其妙,拿手一指他的鼻子,分外生氣:“你……你這個小孩怎麼回事……”
話還沒講完,只見鳳菱聞聲出來,一臉的擔憂和焦急:“這是怎麼了,我聽見好大一聲響動?”
問罷,只見妹妹一手捂著小腿、一手指著兒子,一臉兇色像是受了氣,又問道,“輕兒,你這是?”
“他……”正要控訴剛剛的事情,不知何時小外甥已經換了一臉委屈,鳳輕暗暗一驚,沒想到自己也能遇上這樣的熊孩子。
在現代時,經常在電視裡看到孩子欺負大人,欺負完了之後便裝作無辜的樣子,其他人紛紛以為孩子受了委屈。
原以為這只是電視捏造的熊孩子,沒想到實實在在存在著,還被她不幸地遇見了。
“我與你有什麼怨、什麼仇,你這是要幹什麼?”鳳輕壓低了聲音問道。
小外甥依舊一臉無辜,水靈靈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瞧著姨母,聽罷這句話,哇地一聲突然大哭起來。
見寶貝兒子哭了,鳳菱自然心疼不已,小跑上前,一把抱起孩子安慰道:“不怕不怕,這位是姨母。”
說著,又轉向鳳輕,“兆兒與你不常見面,你也知道孩子不記人,別跟他一般計較。”
鳳輕還發懵,不知道這小子要玩什麼花招,愣愣地瞧著他大哭。
不得不說鳳兆的哭功,嚎啕大哭卻一點不傷嗓子,哭完還有力氣說話:“我當然認識姨母,但姨母似乎不喜歡我,見到我便大吼了一聲,之後又威脅說要殺了我。我只是不小心撞了姨母一下,她為什麼要殺了我呀?”
在母親眼裡,兒子總是最單純的,不可能會說謊騙人。
但人在屋簷下,鳳菱也不能太針鋒相對,只能心裡賭氣,耐心安慰兒子:“姨母肯定是開玩笑的,她對兆兒最好了,不會殺了兆兒的。”
說著,求助似地看向妹妹,“輕兒,你快說是不是?”
“是啊……”鳳輕尷尬地回了一句,僵硬地笑著,不知該做什麼樣的表情。
畢竟現代的她沒有結過婚,也沒有跟孩子打過交道,更不是兒科的醫生,第一次碰到孩子大哭,自然就傻住了。
鳳兆精明得很,聽罷這話便不再哭了,萌萌地展開雙手,像是求擁抱:“若真是玩笑話,姨母就抱抱兆兒吧?”
她又不是幼師、也沒做過母親,哪裡會抱孩子?
鳳輕一臉無奈,敷衍地擁抱了一下,便鬆開了手。
見狀,鳳兆立馬甩臉:“姨母不愛我,姨母還是想殺了我!”
好一聲姨母、姨母,叫得那叫一個親切,像是他們很熟似的。鳳輕暗暗不屑,奈何鳳菱的苦苦求助,只好學著怎麼抱孩子。
學了半天,才從長姊手中接來了鳳兆。
她的學習能力不錯,現學現抱,抱的姿勢還算標準。
雖口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