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是腳上的皮繩,然而卻因為打了死結怎麼也解不開,叢容環顧一圈四周,看到了被紅蟻部落族人拿來殺豬的那把石刀。
石刀很沉,頗有分量,也如他所見的那般鋒利,輕輕鬆鬆就把皮繩割斷了。
叢容想了想,手起刀落,銀白的髮絲從根部被削斷,毫不吝惜地丟進火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陌生的異世大陸,但可以肯定這頭銀髮遲早會再給他招來麻煩。
在原來的世界,滿大街都是紅髮,粉發,紫發,藍髮,綠髮,黃髮……跟葫蘆娃似的,有些是為了追求個性後天染的,有些則是像叢容這樣因為基因變異天生的。
沒有鏡子,他無法將頭髮徹底割乾淨,手一摸能摸到東一茬西一茬的短短突起,但好歹沒那麼扎眼了。
解決了這一後顧之憂,叢容終於能夠放心大膽地在附近找水喝——天知道,他真的已經忍到極限了!
幾乎每個原始人身上都掛著皮囊,剛才為了方便幹事,儲水的皮囊被丟在了地上。
叢容隨手撿起一個,拔出木塞,猛灌了兩口,因為喝得太急,水從青年的嘴角溢位來,順著下巴和脖子滑落到薄薄的胸肌上,留下淺淺的溼痕。
他太渴了,身體就像一塊極度乾燥的海綿,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抗議。
叢容喝完一個皮囊,又撿起一個,接連喝了三四個,才滿足地打了個嗝,將第五個皮囊的水從頭澆下來,爽得他差點叫出聲。
叢容抹了把臉,右手還提著那把殺豬用的石刀,目光落在不遠處呼嚕打得震天響的雄壯男身上。
青年摸摸額頭,之前被砸破的地方已經結痂,也不怎麼疼了,但他還是很想給對方的脖子來一刀。
叢容不信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一套,有仇他喜歡當場報掉,越快越好,誰知道十年後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他力氣一般,但清楚人體頸骨的構造,可以輕輕鬆鬆切斷對方的脖子,就跟庖丁解牛一樣,保管這個壯得像牛的原始人死得悄無聲息。
叢容舔了舔嘴唇,淺色的瞳仁裡閃過一抹暗沉的光,一步一步朝雄壯男走去。
“叮,警告,距離最後時限還剩十分鐘,請宿主儘快完成任務!”
叢容倏地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