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簡直就像陷入了死迴圈。
白淙親自將肉切成差不多大小的二十份,族人們排著隊從他手裡接過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置信,彷彿在做夢一樣。
“只要能吃肉,哪怕明天就餓死了,我也願意。”白淙聽到一名族人小聲說。
藤壺首領的眼眶和鼻子一陣發酸,都是人,為什麼他們的日子就這麼難呢?
族人們領了肉離開,不多時,外面便飄來水豚獸肉湯的香氣——難得的肉食彌足珍貴,如果是烤肉一下子就吃完了,而做成肉湯卻可以吃很久。
白泥像只小倉鼠一樣歡快地忙碌起來,生火切肉熬湯,那個糖罐被他放在白漓的腦袋旁邊,只要一偏頭就能看到。
白淙還因為這罐糖而有些不好意思,他搓著手正不知道該怎麼說,就聽叢容忽然道:“我可以讓藤壺部落擁有吃不完的肉。”
白淙一怔。
下一秒,叢容又指向獸皮上奄奄一息的青年:“我還能治好他的病。”
這下不止白淙,連白泥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臉茫然地喃喃:“叢祭司,您您說什麼?”
“我說,我可以讓白漓活下去。”
救治白漓
叢容的話讓洞穴裡陷入安靜。
獸皮上虛弱的青年微微睜大了眼睛,呼吸陡然變得急促。
白淙一下子驚醒,聲音因為極度壓抑的情緒而有些嘶啞:“叢祭司,你說的是真的嗎?阿漓他真能活下來?”
叢容其實並沒有十足把握,一來白漓的狀態實在太差,二來還是那句話,以原始大陸的醫療條件,手術和預後的風險都會很大。
可如果放任不管,白漓的生命很快就會走到盡頭,說他隨時會死都不誇張。而且就在剛剛,叢容心裡有了一個新的計劃,不過新計劃實施的前提需要他先把白漓從鬼門關拉回來。
他點點頭,肯定道:“對,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白淙忙不迭問。
其實他根本不在乎叢容的條件是什麼,只要能救活自己的愛人,哪怕讓他從首領變為奴隸,白淙也心甘情願。
叢容看了眼明顯豎著耳朵的白漓,淡淡道:“先救人。”
話音剛落,腦子裡響起9527熟悉的機械音:“宿主,我能問一聲,手術成功的機率有多大嗎?”
“不到三成。”叢容答得隨意。
大部分手術風險都和主刀醫生水平,患者病情以及醫院的醫療條件掛鉤,以叢容的技術,三成其實已經相當低了。
“宿主,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您原來膽子這麼大?!”9527瞳孔地震,如果它真的有瞳孔的話。
“醫生這個職業本身就是賭博,不然為什麼每臺手術前都要家屬籤免責協議?”叢容嗤笑,“但我運氣不錯,至今沒有輸過。”
9527一時語塞,它乾巴巴地問:“如果手術失敗,白漓死了,怎麼辦?”
叢容想了想,難得誠懇:“我有槍。”
9527:……行吧。
和系統打完嘴炮,叢容便讓紅果給手術器材消毒。
“接下去不論看到什麼都請不要打斷我,除非你想讓你的伴侶死。”叢容的語氣鄭重到像是在警告。
白淙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他朝不遠處的白泥招招手,男孩扔下熬湯的石鍋,兩人並肩而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情緒稍稍穩定。
叢容走到白漓身邊,瘦到皮包骨的青年安靜與他對視,在最初的激動過後,白漓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
看著那雙歷經病痛折磨卻依舊澄澈的眼睛,叢容想他一定是個溫和又聰慧的人,這樣的人在異世大陸太少見了,因為少見所以難得。
“等下不論我做什麼,你都不要害怕,如果實在不行,可以閉上眼睛,或者乾脆睡一覺,再醒來,一切就都結束了。”比起對家屬的叮囑,叢醫生此時簡直稱得上輕聲細語,他眉眼溫柔,是炎黃族人心目中聖主眷屬的模樣。
白漓緩緩眨了眨眼睛,聽話地合上雙眼。
叢容從草兜裡掏出裝麻醉劑的石杯,此時他不由慶幸還好這玩意兒被提前蘇出來了,否則以白漓的狀態根本不可能熬過手術的劇痛。
麻醉劑塗抹到肚皮上的時候,白漓感覺涼颼颼的,然而很快他便失去了知覺,白漓心裡有一瞬間的恐慌,好在他及時記起了叢容剛才的話,將那絲才冒出頭的不安按壓下去。
叢容也注意到手下的肌肉驟然緊繃又再次鬆懈,和海貝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