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理不清頭
緒,這不過短短几日發生的事,竟叫她聽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如今也就是說盤旋大半朝堂已久的太后一黨,除了太后,竟都落馬了?
可命簿裡明明沒有這一出!
宋衷君怎麼可能造反,這根本不對,私自養兵這可是謀逆大罪。
他如此擅長中庸之道,怎會不知?
宓家又是何處來的錢財,兵馬最是耗財,這可是一筆極為可觀的開支,難道是太后已經拿到了烏古族的寶藏,所以才會這般肆無忌憚囤兵?
夭枝只覺樁樁件件都牽絲纏繞,如同天羅地網一般籠罩而下。
可惜她在牢獄之中,沒有一個問題能得到答案,而唯一能幫她的酆惕遠在禹州……
她鬆開獄卒的衣服,只覺不安,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慢慢偏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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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殿中冷冷清清,連宮女都盡數削減,沒人在殿中伺候。
太后保養得宜的烏髮一夜之間白了大半,背脊都壓彎了不少。
一旁的老嬤嬤端著玉盤上的吃食,“娘娘,今日怎麼也要吃點東西,再這般下去身子可受不住。”
太后如何吃得下去,母族私自囤兵,謀逆之罪已定,根本沒有挽回的餘地,太子也被廢了。
皇后還自盡了,簡直是在告訴天下人,他們宓家造反未逞!
太后手中的佛珠越轉越快,如此大廈傾塌之際,她還能穩住一二,已是常人不能及。
太后閉著眼睛,想著這接連而來的事,想著皇后自盡的訊息,只覺事有蹊蹺。
她宓家不可能囤積重兵,這何來錢財,何來人力,可她也不能保證,哥哥是不是暗中謀取到烏古族寶藏,瞞著她行此事。
畢竟他當初確實提過一嘴兵力一事,但她只覺此事冒險,不可為之。
過後哥哥便也不再提之,也不知是不是瞞著她暗中去行。
她一時滿怒煩悶揮之不去,苦苦思索對策,“可查清楚了,皇后當真是自盡,沒有人從中做手腳?”
老嬤嬤自也希望有人從中做手腳,可惜皇帝已然派人細細查過。
沒有人做手腳,皇后乃是反鎖宮門,沒人能進去,內殿沒有一人,乃是當晚得到宓家下天牢的訊息便懸樑自盡。
皇帝的錦衣衛又豈是吃素的,若是皇后有被人害死的跡象,便是蛛絲馬跡也能查出來,如今查不出來,便真是畏罪自盡。
太后一時怒極,猛然拍向供桌,“這個蠢貨,枉費哀家如此培養,臨到頭來背刺哀家一刀!”
外頭傳來動靜,出事之後慈寧宮便被圍住,人都趕了出去,自是沒有人再來。
如今來的便只能是一人。
太后震怒之後當即收回怒容,轉身看去。
皇帝隻身一人前來,侍衛全在外頭候著,乃是要清算的架勢。
皇帝也不行虛禮了,皇后自盡,太子廢去,他又何嘗不是眾叛親離?
他自然面上盡是倦意,“母后,你我
這一場母子做得太久了,久到兒臣都忘記往日幼時在這處是何等歡喜?”
太后想到此,當即上前,“這次不是我們!皇帝,這次你一定要信哀家,宓家當真沒有囤積重兵,兵馬何其費財,宓家怎麼可能有如此金山銀山可供揮霍?!”
“母后忘了烏古族寶藏嗎?”皇帝篤定問道,繼而又道,“母后到了如今還要做戲嗎,烏古族寶藏你早已到手了罷?”
太后怒極,“烏古族情形如何你應當知曉,那裡如何能進去?寶藏我們連影都沒有摸到,如何囤積重兵!”
皇帝冷淡開口,“簿辭這般孝順於你,怎可能不告訴你捷徑?”
太后見他這般篤定,自也不好解釋,因為說的確實是事實,簿辭確實將寶藏這事告知於她。
但她還是不信哥哥有此膽量做到這般地步,且還不告訴她這等大動作!
“必然是有人拿烏古族寶藏囤積匪兵,栽贓嫁禍,哥哥和太子必不知曉此事!”
太后說到此處,瞬間頓住,“對了,見過烏古族寶藏的只有簿辭一人啊,除了他沒有別人見過,你可萬萬不能被矇騙了去,反冤枉了我們?”
“冤枉?”皇帝反問一句,無端嘲諷,“皇后都畏罪自盡了,母后還要爭辯嗎?”
太后氣極怒起,連自稱都已經顧不及,只覺宋聽簷嫌疑極重,“我說的都是真的,只有他知道烏古族寶藏,只有他見過,他必然已經盡數吞下,栽贓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