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玄機?
她靜默半晌,想著便上前,頭一個便是從床榻之處尋找。
畢竟她不通此術,只得先找。
她在床榻之上摸索來回,竟是尋不到往日那鎖人的機關,一時有些疑惑,忽而感覺屋中莫名靜了許多。
她動作微微一頓,轉頭看去。
宋聽簷不知何時來的,站在屋中看著她未語。
夭枝摸索的手瞬間停下,當即從床榻之上下來,難得有些不自在,見他手中的玉石魚碗,顯然是去餵魚了,“你自己還病著,怎還去外頭吹風餵魚?”
宋聽簷卻沒有說什麼,將魚碗放下,“府中下人如今盡不熟悉,自也不會想著去喂,總不能看著它們餓死。”
夭枝聞言竟忽然不知該說什麼,她有些愧疚,他如此良善,身子不舒服還顧念著魚命,又終日禮佛,怎還能如此猜忌於他?
她沒再說話,屋中便安靜下來。
宋聽簷一直未說話,半響,他才開口,卻是生疏,“夭先生方才在尋什麼?”
“我……”夭枝一頓,看向別處,直白道,“我想看看你屋中的機關。”
“如今已沒有。”宋聽簷平和開口。
夭枝有些疑惑看向他。
宋聽簷往這處走來,平和道,“往日是為了防身,如今我與皇位已無半點可能,自不必再擔心皇兄所為。”
夭枝聞言微微一驚,卻沒想到他這般直白,竟叫她一時語塞。
她喃喃開口,“原是如此。”她默站片刻,終是沒
有問出口任何,便準備告辭,“我也是想到一些事,才想著來看看你,如今已無事了。”
她正要往外走去,宋聽簷卻又開口,只兩個字,“何事?”
夭枝頓下腳步,終究是轉頭看去,“我聽說你並不喜吃甜食,那清茶糰子應當也並不合你胃口,為何還要吃?”他在吃食上如此挑剔金貴,不喜歡吃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再吃?
宋聽簷看著她,“我是不喜吃甜食,但此物卻合我的胃口,我喜飲茶,茶香之物難免對我胃口,我自來未曾吃過,吃上幾回都有錯了?”他聲音微輕,似有些難言滋味。
夭枝心卻微微一頓,只覺當真錯怪了他。
宋聽簷輕咳出聲,似有些站不住,在一旁靠榻上坐下,自已經清楚她來此為何,“可是皇兄說了什麼,教先生這般疑惑於我?”
他說著唇角微微一彎,似有幾分苦笑,心聲緩緩道來,‘終究是皇兄厲害,不過隻言片語,便叫與我相識已久的人疑心於我。’
夭枝聞言竟有些不敢看他。
心中微沉,宋衷君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閒談之間便離間了她和宋聽簷。
難怪宋聽簷會那樣說,想來這樣的事應當不少,他搶了他多少交好之人,才會讓他這般清楚?
這太子之位果然不是等閒之人能做的,太子又怎是痴傻之人,又怎會如面上所說,願意自己的先生和別的皇子交好?
夭枝只覺愧疚不已,走近他,“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她說不出口,想來也騙不了他。
她看向他,“是我之過,你我相交已久,你如何我應該最是瞭解,往後自不會再如此,你放心,我答應你的,絕不會讓你一個人。”
宋聽簷垂著眼,聞言慢慢開眼看來,似有所動,“當真?”
“自然是真。”夭枝眼神堅定,伸出手掌,“我可以發誓,我的規矩,非死不可發誓,今日我可以破了這規矩。”
宋聽簷卻伸手將她的手拉下,他的手微涼,顯然在外面受了風,話間卻是溫和,“不必如此,我自然信你。”
夭枝心中一鬆,看向他神情,話間輕快,“殿下現下可沒有不歡喜了罷?”
宋聽簷聞言笑了起來,微微頷首。
夭枝想著便將玉佩拿出來,“今日有掌櫃來送此物,聽說是護身玉佩?”
宋聽簷見這玉佩拿出來,自然也認出來了,他伸手將這玉佩上的繩子繫好,往她身上掛,“是,京都家中皆有此禮,會在孩童時期做一枚護身玉佩,掛於身前,祈求安康,若玉佩碎了,便是擋災,免了衝撞,我見你時常佩戴玉佩,應當也喜歡,便想著替你做一塊也好護身。”
夭枝看著他俯身替她掛玉佩,長睫微垂,面若冠玉。
她這半大不小的神仙啊,在他面前都是祖宗的祖宗了,竟還讓比她小了百餘倍的凡人當成個孩子,做了個護身玉佩掛著?
夭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