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
臉呆澀,轉而怒視於她,隔空傳聲,‘混賬,你還不快來把我搶走!’
夭枝一手拉著韁繩,一臉痛心疾首,‘師兄,命數這事我不好插手,旁的倒是可以,我這些日子見過那宮裡的公公們,他們都會將這寶貝留著,你可要我幫你去留著,我可以空下兩日幫你辦這事?’
滁皆山瞬間怒得在女子懷裡瘋狂掙扎,卻被生生按住,‘你這喪盡天良,道德缺失的混賬,閻王索命怎麼沒索到你頭上,我要將你咬成十八段當柴燒!’
夭枝見師兄被抓抱著一路叫罵著慢慢走遠,有些許失落難過。
若不是有差事在身,她應該留下來圍觀的。
夭枝得了答案,回了京都便放鬆許多,既如師兄所說,誰都無法掩蓋自己心中所想,或許有一瞬心中不想,但這麼長時日不露絲毫,絕無可能。
他必然是不知曉,畢竟若是讓宋聽簷知曉天下有聽人心的法器,那便麻煩了。
再說了,若是他真的知曉,又怎會這般平靜,容忍旁人一直帶著,這樣的法器便是誰知曉都不可能不心饞,只怕會千方百計搶佔。
她低頭看了眼玉鐲,雖不知他為何要畫這玉鐲,但這東西是女子喜歡的,說不準他是想畫來尋個差不離的送給洛疏姣?
畢竟如此成色的玉鐲在凡間也是難求。
洛疏姣如今被嚇著,家中也嚴加看管,她足不出戶,亦不敢再牽連家裡,是以安分不少。
只她這般關在府中自然是悶的,宋聽簷想要尋個難得的物件兒哄女兒家開心也是尋常事。
“篤篤。”
院裡忽而傳來敲門聲。
夭枝看了眼木門,起身去院子裡開門,外頭一和藹的中年男子,掌櫃打扮頗為貴氣,手中端著木匣,後頭跟著下人,站在臺階下頭頗有禮數,“請問這是夭先生的住處嗎?”
夭枝並不認識這人,來到這處也沒有結交旁人,一時有些疑惑,“我便是,你是?”
掌櫃笑著開口,“可算是找著您了,夭先生,我是城東寶珍閣的掌櫃,這是賢王殿下數月前在我這兒定的一塊玉佩,定的是今日送貨上門,可不曾想王府出了事,我這處也進不了賢王府,這玉佩價值昂貴,著實是放在何處都不安,便只能硬著頭皮尋到您這處來,蓋因知曉殿下他是要送給您的。”
寶珍閣她聽過,這是京都最大的一家珍寶古玩鋪子,名頭極大,開遍了中原。
夭枝思緒一頓,伸手接過雕花繁複的木匣,一看就頗為貴重,她往上推開匣蓋,裡頭果然放著一塊玉佩,竟與她手中的玉鐲成色極相近,且花紋都是一樣。
“這……”夭枝有些不解。
掌櫃的也是眼尖,一眼就看見她手腕上的玉鐲,“先生這玉鐲玉種著實難得一見,乃是珍品,滿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塊,殿下見先生日日戴著必然是很喜歡,曾叫京都所有的成玉鋪子去府上問過,可有如此好玉種,好替先生買塊護身玉佩,以作往日答謝之禮,好在尋遍中原果真尋到好玉,殿下便叫我們照著這玉
鐲花紋雕刻玉佩,也好與先生的玉鐲相配。
只是先生這玉鐲成色太好,雕紋也著實巧奪天工,沒幾家有能力接下,恰好是小的我有幾分手藝,往日很得宮中貴人賞識,如今幸不辱命雕了個九成九出來。”
夭枝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宋聽簷畫這玉鐲是這般用途……
倒是叫她多想了。
她將手中的玉佩拿起來,陽光照下里頭似有云霧繚繞,剔透乾淨至極,摸之有溫潤涼意。
她端詳片刻,這何止是九成九的像,簡直是一模一樣,倘若說是和東海聽心鐲一樣的法器都有人相信。
且這二者放在一起倒是極為相配的,也著實好看,叫人移不開眼去,必然價值不菲。
夭枝看著這玉佩久久未曾回過神來。
掌櫃伸手作揖,“先生,這玉佩送到您手裡小的就安心了,小的便先告辭了。”
夭枝道了謝,目送掌櫃離開。
她將這玉佩牢牢握住。
半日後,她不知怎的又來到了賢王府,本想尋宋聽簷,卻不想他卻不在。
屋裡安靜,兩邊門皆開著,一旁臨水榭,一旁臨院,樹影輕晃,偶爾清風徐來。
桌上擺著佛經,還有空了的藥碗。
他如今病還未好,照理說應當是呆在屋中休息的,現下卻不知去了何處。
她突然想起,往日他既精通於機關術,那會不會這屋中還有別的機關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