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憑空出來的,也代表著她無法控制……
她一時心亂,“渚大人,此前我言行無狀,但此事求你幫幫
() 殿下,他自幼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如今當真是冤枉,他禁足多時,又去哪裡通敵!”夭枝急忙上前,回答她的卻是馬車簾子放下,隔開了她的視線。
再無辦法,只能抓緊時間找下一個,只要有一個答應,她進宮見皇帝就多一份希望。
雪越來越大,青石板上的雪也由厚轉深,踩上都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這個寒冬冷得徹骨。
夭枝等在府外,撐著傘的手都僵了,她看了眼身後的洛疏姣,“太冷了,你去馬車上等著罷。”
洛疏姣是真凍得受不了,她裹著厚厚斗篷,也依舊縮著身子,“那你……”
“進去罷,求人的是我,你站著反而被人認出來。”她為顯誠意,必須要站著雪裡,且為了最快得到他們的回覆,她連毛裘斗篷都不穿地站著。
這麼大的雪,他們自然不好讓她等太久。
夭枝安靜等著,沒多久尚書府便有管事拿著拜帖重新出來,“夭大人,我家大人並不在府中,抱歉了。”
夭枝心一沉,自然知道這是託詞。
一家不肯只能換一家,往日點頭之交的,關係好的,或關係不好的,她都一一上門,卻沒有一個願意見她,應該說沒有一個敢見她。
所有人都知曉,這事沾不得。
“夭大人,我家老爺身體有恙,故不能見人。”
“大人,我家大人今日剛告了假,已經隨夫人一起回蜀東祭祖。”
“夭大人,您請回罷……”
諸如此類的推脫之言多了,她聽了上一句,便能知道下一句。
求助無門原是這樣的滋味,孤立無援之下,這天下彷彿就只剩下你一個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也不知宋聽簷自幼失了母親,在宮中這般長大,是怎生滋味?
自怕是早習以為常,才會這樣事事平靜……
時辰過得很快,夭枝站在雪地裡,手指凍得紫紅,已然感覺不到冷。
洛疏姣實在看不下去,掀開車簾,“夭枝,你先上來。”
夭枝搖頭,“不行,這樣拖下去他撐不住,天寒地凍的,他必然會死。”
洛疏姣也急了,她看了這麼多家的態度,也是心知肚明,“可這般一家家求也沒有用,牽連太大,他們不會見你!”
夭枝自然知曉,可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她的身體冷到發抖,腦子卻越冷越清醒。
這般寒冬,便是她都覺得冷,更不說加之酷刑,宋聽簷能捱得過幾時?
“夭大人。”蒼老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她轉頭看去,不知何時身旁駛來一輛馬車,是渚御史,他坐在馬車裡看著她,顯然知道她一家一家地吃閉門羹。
“大人不必再如此,此事已成定局,殿下也認了,旨意也下了,春日前必會處斬。”
春日前?
可她還說了春日花開之前回來,如今他卻沒有機會等到春日花開……
夭枝一時怒急,當即上前,“
他沒有做過的事絕不會認,他們必然是用了手段造假!”
“他們是指誰?!”渚御史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大理寺是天子的大理寺,你說他們就是在說天子,天子就是我們的天,你還能逆了天去?
夭大人,需知你頭上還戴著烏紗帽,陛下可是能一語定任何人的生死!”
夭枝胸口起伏,“天又如何,冤枉便就是冤枉,那祖孫三人我親眼所見,乃是堂堂中原人,有何外邦血統,大人說的天,若是顛倒了黑白對錯而去,那又何必尊為天!”
“大膽!”渚御史怒急,伸手指來,“你敢說此言,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掉!我道你年少清高,卻不知如此不分輕重,皇城之中哪有什麼冤枉與否,什麼對錯與否?”
夭枝話間嘲諷,“那大人的意思,是要我置身事外,看著這錯變成對,看著這白變成黑。”
“那你要如何,你還能如何?!你如今是在與天作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都已是萬幸!”
馬車上的洛疏姣嚇得臉白了一白,她最是怕渚老,如今盛怒,更是叫她如同孩童一般害怕。
倘若她是夭枝,早被這幾句話罵得嚇回去,可夭枝還是直挺挺站著,半點不服。
渚御史也看出她心中不屑他們這些朝官,他往日參她,也不過是實在看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