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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少年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原本已經停止的敲擊聲再次響了起來,並且比之前更加急促,似乎在提醒兩人別對著一堆骨頭架子慷慨激昂了,還有個活人等著被救呢!

“蘇助理!”

沈祀循著聲音摸過去,敲擊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終於十來分鐘後,兩人在溶洞深處看到了一個簇新的衣櫃,而有節奏的敲擊聲正是從裡面發出來的。

沈祀如法炮製用回形針開啟掛鎖,白胖的蘇助理咕嚕嚕滾了出來。

“沈先生,老闆,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嗚!”蘇七月哭得像個兩百斤的狗子。

紀浮光嫌棄地蹙起眉:“先出去再說。”

地下溶洞空氣稀薄,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人骨,沈祀也不想多待,他邊往外走邊問蘇七月:“蘇助理學過摩斯電碼?”

蘇七月一臉茫然:“沒有啊。”

沈祀吃驚:“那你剛才敲的是什麼?”

蘇七月恍然:“你說那個啊,我老家的著名小調。”

“什麼?”

蘇七月得意:“茉莉花。”

沈祀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聽到的敲擊聲,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確實,這不比摩斯電碼流傳廣泛啊?是他狹隘了!

溶洞裡光線昏暗,地形崎嶇,沈祀的手機沒電了,三人靠著紀浮光手裡的電筒亮光往回走。

“蘇助理,你還記得自己怎麼被弄到這裡來的嗎?”沈祀問。

一提起這事,蘇七月就恨得牙癢癢:“我半夜起來上廁所,剛進衛生間就被一個黑影打暈了。我還以為是張風開,但張醫生身上一股香燭味兒,那人身上沒有。”

“陶莊人想用你的失蹤把我們嚇走。”紀浮光一語道破。

說是陶莊人,但沈祀知道他指的就是陶大功。

“除了我,還有其他人不見嗎?”蘇七月掏出手帕擦臉和脖子。

“有,陶黎的小姑陶曉蘊。”沈祀怕他不知道,補充說,“她之前一直住在三樓。”

蘇七月小眼睛微微睜大:“就是張醫生口中的那個瘋女人?”

沈祀搖搖頭:“陶曉蘊沒瘋,她是裝出來的。”

這下不止蘇七月驚訝,紀浮光也頗為意外地瞥了他一眼。

沈祀是精神病醫生,對方真瘋還是假瘋,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陶曉蘊應該是在躲什麼人,或者東西。”

三人邊說邊走,漸漸的,沈祀察覺出不對勁,低聲問紀浮光:“我們剛才下來的時候有花這麼長時間嗎?”

紀浮光抿了抿唇:“沒有。”

蘇七月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咱們,咱們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

相信科學的沈醫生嚴肅糾正:“世界上沒有鬼,與其說是鬼,不如說溶洞因為長時間封閉,可能存在某些致幻氣體或者真菌,干擾了我們的判斷……”

話音未落,蘇七月感覺臉頰一涼,一滴無色透明的液體順著面板滑下,他緩緩抬起頭:“臥槽!”

沈祀和紀浮光同時向上望去,原本光禿禿的溶洞頂部不知何時爬滿了鬼麵人身的水娘娘。它們像大蜘蛛般牢牢吸附在岩石上,其中一隻的口水滴下來,打溼了蘇七月的臉頰。

“跑!”沈祀低喝一聲。

短短一個字不僅驚醒了蘇七月,也驚醒了暗中蟄伏的水娘娘們,數不盡的鬼臉朝三人撲來。

沈祀抽出撬棍,狠狠抽向離得最近的那隻鬼臉,後者慘叫一聲,被抽得斜飛出去。

“臥槽,牛逼!”蘇七月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沈祀接連抽飛五六隻鬼臉,替他們殺出一條血路。

紀浮光因為有珠串護身,水娘娘本能地避開了他,一窩蜂地往另外兩人身上湧。

“快走!”沈祀應對得還算輕鬆,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裡別說四手,四百手都有了!

蘇七月也不想拖累他,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嘴裡不住唸叨:“電梯鬼爺爺保佑,等出去了孫兒給您燒元寶!”

就在這時,沈祀餘光無意中瞥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被密密麻麻的鬼臉夾在其中。

是一個人。

隔著層層疊疊的水娘娘,沈祀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只隱約分辨出是一名瘦削的少年。

溶洞裡怎麼會有少年?

是和蘇七月一樣被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