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開始修房子,秦淮才發現難度超乎了他的想象,草要用鍘刀鍘碎,水要從池塘裡挑,他家離水源遠,需要一擔一擔地挑回來。
體力活對一個身體弱的人來說,就是煎熬,一趟足足有七百多米,人在這個年代不是人,只是牛馬。
活了兩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苦,幹著幹著就想放棄,但是既然回不去了,只能一點點改善生活,如果不做,馬上天冷了,冬天的大雪很可能把整個屋子壓垮,到時候他們兄妹無家可歸會更可憐。
十三歲的女孩見哥哥回來臉色煞白,懂事地攔住他自己要去挑,秦淮摸了摸她的頭說:“你還在長身體,還是我去吧。”他說話的時候,身體已經搖搖欲墜。
丫頭的眼淚直掉,扭頭繼續去剪草和泥。
他們這邊幹著活,一個老漢走過來說:“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就幹了,”是秦大樹的爹秦漢生,老漢沒有什麼話,他過來就接過丫頭手裡的鐵鍬,幫著幹起來。
“爺,你慢點幹。”從秦淮的記憶裡,他們能活下來,就是靠老漢的照顧。
秦老漢說:“別管了,你趕緊挑水吧。”
養了兩個兒子,六十多歲的老漢還住在生產隊的牛棚,一把年紀了,天天還是要做。
這個時代的六十歲和幾十年後的六十歲完全不同,這個年代的六十歲是真的老了,常年的勞作早已經壓垮了身體,但是農村活一天就要幹一天,一天都不能閒著。
秦淮挑水回來,路遇兩個婦女在嗑瓜子,叫住他說:“瘸子,你站住我問你點事。”
他冷漠的說:“問什麼?”
說話的是秦淮的二嬸武惠香,在原主的記憶裡,這個二嬸對他們和老人都很不好,兩家是最陌生的親人。
“你偷生產隊的草,沒人管你?”
“沒,隊長說了,隨便扯。”
武惠香馬上把瓜子裝起來說:“真的,我也要去扯,家裡沒柴燒了。”兩個婦女都忙著往家裡跑。
秦淮搖搖頭,一連挑了三十多擔水,這才勉強挑夠了,秦老漢和丫頭拿著坯模,挖泥脫坯,秦淮放下水桶接過丫頭手裡的鐵鍬,開始脫坯。
老漢意外地抬頭稱讚說:“幹活挺有眼力見。”
秦淮笑了笑說:“爺爺,謝謝你來幫忙。”
“這孩子說什麼傻話,我是你爺爺,謝什麼。”
有經驗的人來幫忙,二人脫坯的速度快了起來,丫頭端著一個大碗過來說:“爺,你先喝水吧,我才燒開的。”
老漢看著他們忽然嘆氣說:“哎,可憐的孩子。”
秦淮很能明白他話裡是什麼意思:“爺爺,我們不可憐,以後我會讓妹妹和你都吃上飽飯。”
“我一把年紀了,死就死了,倒是你們要好好活著,秦淮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妹妹。”
秦老漢是秦淮重生以來,唯一對他們好的人了。
爺倆正幹著活,之前見過的秦鳳英又搖搖擺擺走過來,先給老漢打了個招呼說:“老叔,幹活呢。”
老漢沒理她,她才又看了看秦淮繼續說道:“秦淮,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老漢把手裡的工具重重往地上一甩說:“你年紀大秦淮一輪還多,又是長輩跟他說什麼,有什麼話跟我說。”
秦鳳英的臉頓時紅了。
就連丫頭都扭頭狠狠瞪過去。
秦淮站起來說:“爺爺,你們先歇會,我去和她說幾句。”
秦鳳英見他神態平靜,也露出高興的笑,秦淮說:“家裡坐吧,”
秦鳳英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幾句話,看向老漢和丫頭時,兩人的眼睛都像是能吃人,秦淮卻不管兩個親人的眼神,徑直走向了屋子裡。
秦鳳英從後面小跑著跟過來,伸手去摸他的屁股說:“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老頭子在旁邊都不敢說你,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秦淮閃身躲開她的魔爪說:“你找我什麼事,說吧。”
秦鳳英愕然說:“真是的,跟我還裝什麼正經,我今天來是看你怎麼樣了,那天晚上你忽然沒氣了,把我嚇壞了,你沒事吧?”
秦鳳英很直接,說話的時候,手還不閒著,一直往秦淮的褲襠裡裡伸手。
秦淮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強迫的感覺,拿開她的鹹溼手說:“你說什麼,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秦鳳英冷笑說:“跟老孃裝糊塗,糧食不想要了是不是?”
對了,家裡正好沒有糧食,跟秦鳳英的交易還沒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