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一聽,這件事要是再說出去,自己還不得被唾沫星子罵死,馬上跳出來說:“我們有什麼怕你說的,李蘭,兒子,咱們走。”
說硬話實際在認慫服輸,老太婆這是人老成精了,其實她什麼都明白,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提不上來,可為了一己之私,偏偏還是會做出這種事來。
李蘭雖然不情願,但她聽老孃的話,也乖乖走了。
李賴子終於站起來了,指著秦淮罵說:“瘸子,你給我等著。”
秦淮橫著眼說:“不用等,不服氣現在就來。”說著又往他走去。
李賴子的膽子並不大,聽完不敢再罵,跟著他老孃和李蘭不情不願地走了。
他們走了人群也就散了,秦大樹的眼睛看著別處,他腫起來的臉看起來十分可笑。
秦淮叫他:“爹。”
秦大樹卻沒回答,站起來就往外走。
他是個男人,今天在養子和全廠面前丟盡了臉面,養子雖然幫了他,他也不想跟他說話,秦淮在身後大聲說:“爹,你不要幹傻事,我和爺爺你可以不管,你還有三個孩子都還小呢。”
秦大樹的腳步微微一頓,腳步就慢了下來,明白他應該是聽進去了。
人群散了秦淮才覺得脖子火辣辣地疼,伸手摸了摸脖子,拿到眼前看滿手血,那是被李老太太抓的,這老太太一把年紀了,下手還這麼狠,真是個漢子 。
秦曉雲在準備做晚飯,抬頭見秦淮身上有血,馬上吃驚地問說:“哥,你怎麼了?”
秦淮一時間沒想好怎麼回答,老漢叼著菸袋說:“你不小了,怎麼還和別人人打架?還以為你懂事了,原來還沒有。”
秦淮忙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秦老漢半天沒說話,吸完了一袋煙長嘆口氣。
秦曉雲說:“他們打死打活隨他們去好了,哥,你管他們幹什麼,還把你弄一身傷。”
秦小米說:“姐,那是爹”
秦曉雲不服氣地說:“我說錯了嗎?爹不是爹孃不是娘,我情願沒有他們,也省得別人整天說我們有大工人爹。”
秦淮說:“行了,不要生氣了,咱們管好自己就行了。”
秦小米怯生生地說:“哥,爹不會出事吧?”
老漢拿著菸袋的手頓住了,顯然也是在等秦淮的答案,雖然一直埋怨,可當爹的心裡哪個不關心兒子。
秦淮忙說:“你們放心,我勸過他了,他應該不會想不開。”
老漢似乎鬆了口氣卻又說:“他是個沒有志氣的人,不會想不開。”
吃晚飯的時候,老漢看又是貼餅子這樣的乾糧,又嘆氣說:“不知道村裡現在怎麼樣了?”
秦曉雲對這些很熟:“食堂開起來了,每天有頓飯,估計大家不會餓死了。”
老漢卻說:“說的好聽一頓飯,不過是吊著一條命,暫時餓不死。”
大食堂每天每人的定量是六兩,這六兩不全是糧食,而是野菜和糧食一起蒸的窩頭,沒有半點油水,吃到肚子裡就馬上就能被飢餓的胃消化。
一天六兩如果能每天都有,大家也勉強能忍受,但是公社的食堂隔三差五的開,家裡又一顆糧食都沒有,能夠想想人為了活下去會有多慘烈。
秦淮甚至不敢想村裡的慘烈狀況。
吃了晚飯開始收香皂,兩天做了一百零七塊香皂,這種加了食用色素,看起來晶瑩剔透,比一開始的洗衣皂可要精緻多了,秦小米拿起來一塊聞了聞說:“薄荷味,真好聞。”
老漢看著這些成品香皂卻滿臉愁雲說:“秦淮,這東西好是好,可到處不讓賣,想全部賣掉不容易。”
秦淮說道:“爺爺你別擔心,我再去買點包裝紙,咱們把每一塊都包起來,到時候只要開啟就是好聞的肥皂香味會好賣些。”
老漢從懷裡掏出那五塊錢說:“你應該沒有錢了吧?這些拿去買吧。”
就是這五塊錢,讓秦大樹飽受了唾罵,秦淮失神了片刻說:“爺爺,你留著吧,我還有一塊錢,能買不少白紙了。”
這次直接去的供銷社,買了最便宜的白紙,紅的白的這麼一包裝,看起來很像回事了。
一百多塊,四個人一起幹,包好還是不早了,秦淮鄭重對老漢說:“爺爺,你晚上不要再幹了,模具需要的還多,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好的,明天等我回來給你打下手。”
老漢說:“好,我知道了。”
一夜無話,秦淮又是被老漢叫醒的:“秦淮,天已經不早了,早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