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知不覺之間來到秦大樹工作的機床廠,吵鬧的人是李老太太,正帶著姑娘兒子來廠裡大鬧。
秦淮一開始沒上前,聽了一會才知道,起因還是為李蘭的弟弟李癩子的婚事。
外孫女秦小米因為秦淮的阻攔沒賣成,李癩子的婚事沒有了著落,李老太太整天在李蘭耳邊唸叨。
後來真給她們想了個主意,那老太太慫恿李蘭來廠裡借錢,借二百塊,以後每個月工資慢慢扣。
李蘭一聽居然覺得這主意很可行,李老太太擔心閨女辦事不給力,親自帶著兒子過來給女兒坐鎮打氣,一家人來廠裡要求預支一年的工資。
不知怎地,李蘭的聰明勁在老孃這裡就全都消失了,老太太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想過真要是借出這筆錢來,以後她家的日子怎麼過。
李老太確實有一手,囑咐閨女到廠裡以後,別說借錢是給弟弟娶媳婦的,廠裡肯定不同意,而是說秦大樹的老爹生病快死了,病床上躺著,等這二百塊錢救命。
秦大樹的工資只有27塊五,廠裡覺得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今天借給他秦大樹了,將來誰都來借錢那不亂了套,表示說可以拿五塊錢給老人治病儘儘人情,多的就沒辦法了。
於是李蘭和李老太娘倆就在廠辦公室打滾撒潑,廠領導沒辦法就掰開了揉碎了做兩人的思想工作,做政工的嘴哪個是含糊的。
這樣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秦大樹的工資是27塊五、上個月漲了五塊錢的事來。
李蘭娘幾個一聽工資的數目,立刻忘了自己來是要做什麼,頓時火冒三丈,老實巴交的秦大樹想幹什麼?居然敢翻天?
當著廠領導的面李蘭就抓住秦大樹打了幾個耳光,逼問他那五塊錢哪去了。
廠領導覺得那婆娘打的人像是自己,火辣辣的疼,於是就說:“秦大樹,你家的破事回自己家炕頭上解決去,不要影響廠裡的生產秩序。”
秦大樹瞅準機會就跑,跑到廠門口時被跑得飛快的李癩子趕上拽住。
李蘭揪著秦大樹的襖領子,像瘋了一樣不停扇秦大樹的耳光,嘴裡還不斷哭罵。
“你把錢填補誰了?你這個黑心肝的”
李老太在一旁煽陰風點鬼火:“我閨女跟了你真是倒八輩子黴,你還拿錢去填補別的女人。”
秦大樹尷尬極了,只能護住臉,不論李蘭母女怎麼逼問,他就是不開口。
廠里人七嘴八舌地議論。
秦大樹的臉肉眼可見得腫起來,最後索性他不再抵抗,任由李蘭發狂地踢打。
李老太還是不滿說:“別裝死狗,今天不說個一二三出來,這事過不去。”
秦淮看著養父的遭遇,本想轉身就走,可腦海中不覺想起那天深夜他拿到錢送回家的情景。
雖然那是他作為父親唯一的溫情。
他看的很清楚,今天李蘭娘三這麼一鬧,沒有人出來為秦大樹說話,他就是再能忍,以後在廠裡也待不下去。
想到這裡他立刻走到李蘭跟前抓住她的手摔在一邊,忽然覺得腦後一陣風聲,隨即傳來秦大樹驚恐的叫聲:“秦淮。”
秦淮馬上往前走二步,李癩子的拳頭落了空,他惱恨地順勢一腳踢翻李癩子,李老太太尖叫說:“死瘸子,你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她大罵著,尖利的爪子還往秦淮的脖子亂抓,秦淮不管她,一腳一腳不停往李癩子踢。
把老太太的傷害加倍還到李癩子身上。
李癩子只能大聲喊說:“娘,快救我,瘸子想打死我。”打架這個本事還是上輩子秦淮年輕時練出來的本事,只要你狠,就能打到對方怕你。
李蘭也反應過來說:“你這個畜生,敢打舅舅和姥姥。”
罵著又衝過來找他拼命,秦淮狠狠馬上又狠狠踢了幾腳李癩子說:“有理講理,你要是再來我就踢死他。”
李癩子被踢得哼哼叫,只要他敢動,秦淮踢得更狠。
李蘭不敢再動了,現場除了李癩子的慘叫就是李老太太的咒罵。
終於控制了現場,李蘭和李老太太只敢在遠處大罵不上來了,秦淮大聲說:“大家可能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來說吧。”
“我是秦大樹的養子,我爹在鄉下還有三個孩子一位老父親,那五塊錢,我爹拿回家給我爺爺養老用了。”
這年頭缺少娛樂,人們最愛看家長裡短,好奇地說:“原來是這麼回事,給老人也不用鬧吧。”
李蘭惱恨地說:“你們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