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惠香,這回她和以前像是變了個人,以前刻薄的表情都不見了,滿臉愁容地站在幾人面前,好像有說不完的為難。
秦淮愣了一下,什麼情況?你需要錢怎麼來找我?
武惠香又看向秦老漢說:“爹,你替我說句好話吧,我們都是一家人,自家人不幫自家人,讓外人知道了肯定要看咱家的笑話,你就讓秦淮幫幫我們吧。”
秦老漢皺眉說:“你怎麼了?”
“爹,天大的大好事,你的親孫子醜娃說親了,那姑娘我看了,是個好人家的女孩子,不過女方家裡要一百塊二十塊彩禮,我家沒有這麼多錢,醜娃的婚事又不能等,我只能來找你了。”
老漢為難地說:“醜娃說親是大喜事,不過老二家的,我沒有錢呢。”
“秦淮不是有三十塊?有了這些我再去孃家借點,就湊的差不多了,錢湊夠了,今年年前我就能使喚上兒媳婦。”武惠香的目的很自然就說出來了,合情合理、天衣無縫。
秦老漢的眼神立刻看向秦淮,秦曉雲惱恨地說:“憑什麼,借了我們還活不活?”
武惠香不屑地說:“臭丫頭這裡有你什麼事,誰不知道秦淮才掙了三十塊錢,他是個瘸子,你們倆是兩個賠錢貨,要錢有什麼用?不如拿出來給老秦家的長孫娶媳婦才是正理,爹,你說是不是?”
秦淮再次被這個時代的人奇特又扭曲的三觀震驚。
掙錢的不配用錢?應該拿出來便宜你?請問你是怎麼想的?
但是秦老漢聽完似乎覺得有道理,期期艾艾地著秦淮說:“秦淮,你看這”
秦淮也不生氣問說:“爺爺,這錢你覺得該給我二嬸?”
老漢愁眉苦臉地拿出了菸袋,沒回答他,估計是又在糾結。
秦淮又接著說:“家裡是什麼樣爺爺你最清楚,這錢要是都給了我二嬸,我們幾個就得出去要飯,冬天可能就會凍死餓死?都這樣了你還覺得有道理?”
武惠香憤怒地說:“那是老秦家的錢,給老秦家的長孫娶親用最合適,你們又不是沒要過飯,再去要一冬天有什麼關係?”
要一冬天飯,說出來真是輕飄飄的。
秦小米姐妹一臉憤怒,只能希望哥哥秦淮不要犯糊塗。
秦淮見秦老漢半天不說話,又催促說:“爺爺,你說句話。”
秦曉雲和秦小米好幾次想開口,都被秦淮制止,他不希望這種狗屁倒灶地家庭爛事,讓女孩子們參與。
老漢估計在糾結,只要一遇到跟他孫子有關的事,他的腦袋就處理不過來,下意識地想要孫媳婦,卻又擔心秦淮不同意,他知道即使秦淮把三十塊借出去,手上還有幾十塊賣肥皂的錢。
武惠香得意地說:“你爺爺肯定要你拿錢出來,難道你們還敢不聽老人的話,我早就說過,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就是不懂規矩。”
借錢還這麼囂張、理直氣壯的除了武惠香,滿天下好像都沒這樣的人了。
秦曉雲憤怒地說:“憑什麼,我家的錢憑什麼給你?”
武惠香說:“爹,你也看見了,丫頭片子也敢這樣跟我說話,她哪有一點把我當長輩,要是我的孩子,我早就大耳刮子上去教規矩了,老秦家的錢,不給老秦家的人,難道都要留給外人和賠錢貨糟踐?”
兩個丫頭全身氣到發抖,秦淮忙把她倆攬在懷裡安慰說:“不要怕,凡事都有我呢。”
秦曉雲和秦小米像是找到了依靠,靠在哥哥懷裡直掉眼淚。
秦淮說:“別哭了,哭只會讓人欺負你更狠。”
秦老漢終於艱難地開口:“秦淮,不然就把錢給你二嬸,醜娃娶媳婦的事重要,耽誤不起。”
秦淮不客氣地說:“爺,我看你好像有點糊塗了,不如早點回去歇著吧,錢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秦老漢聽他這麼一說,老臉一紅說:“秦淮,我也是想讓醜娃早點娶個媳婦定下來。”
秦淮說道:“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我和丫頭小米餓得半死的時候,去二嬸家借碗麵,二嬸把我的碗摔得稀碎,還罵說誰和你們是親戚?要我滾遠點,害怕我家的窮氣傳染給他們,當時不是親戚,現在怎麼又變成親戚了?”
武惠香說:“一家人哪有像你這樣記仇的,你這孩子不大氣。”
秦淮卻不理他,繼續對老漢說:“爺爺你想過沒有,冬天才到,家裡沒有存糧,錢要是給醜娃娶媳婦,我們就得要飯、就得餓死,你想看我們餓死?餓死事大還是娶媳婦事大,他兒子娶媳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