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你不在意是我親手把你推進無限遊戲的嗎,你本該擁有更好的童年。”
祁束點頭,目光落在平靜的池面,緩緩道:“正如我剛剛說的,御,你不會有錯的,邪神命的我本就該死,可是你救了我,你培養了我,你守護我直到現在,這就夠了。”
周御愣神,一陣陣波瀾在內心掀開,隨後劇烈翻湧,打亂了本該平靜的一切。
他眸光流轉,忽然望向對方,道:“萬一,我就是想馴服你呢?”
祁束轉眸,微笑道:“那你已經成功了。”
周御呆住,轉過頭,視線垂落,雕塑般一動不動。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祁束是有道理的,這傢伙雖然平常話不多,但有時候說的話殺傷力非常恐怖。
但是,什麼叫“已經馴服了”,真把自己當成狼犬了不成。
周御的心情變化翻天覆地,唇邊隱隱浮現出一抹笑意。
“我要的又不是聽話的寵物,你怎麼能這麼想自己。”
“是嗎。”
祁束似乎很在意周御的評價,認真道:“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而已。如果你不喜歡,我會反省,然後再改正的。”
周御一怔,道:“你這樣……未免也太聽我的話了。”
祁束眨了眨眼,又是一副認真萬分的表情,一板一眼道:“不喜歡我聽話嗎。”
“嗯……以前很喜歡,現在不太喜歡。”
周御坦白說。
祁束眉頭微蹙,若有所思道:“那我努力不聽話。”
周御忍不住笑了,心想祁束作為無限遊戲十幾年的高玩,人不可能傻,但在他面前卻是這麼“傻”,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這也是一種可愛吧。
旁邊的祁束見周御心情好了,自己心情也好了,唇線微微上揚,眼神中盡是深情。
彷彿什麼都不想,僅這樣看著暗戀物件,便是人生至福了。
“對了,早上的藥,你記得喝。”
周御突然提醒,手指敲了敲桌面。
桌上立刻出現了十幾瓶藥劑。
之前祁束昏迷不醒,他才喂他喝,現在人都醒了,自然不需要那麼麻煩了。
祁束目光落在藥劑上,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畫面,面色微變,有些擔憂地看了周御一眼。
只見銀眸青年神色如常,唇邊帶著笑意,好像根本沒有經歷過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祁束心頭一跳,忽然想到有沒有一種可能,御對那種舉動並沒有概念呢?
他想到這裡的同時,剛剛把藥劑灌入口中,由於分神,突然間嗆到了。
“咳、咳……”
周御奇怪地看了祁束一眼。
祁束立馬恢復正常,佯裝沒事發生,接著喝下第二瓶。
周御盯著他,心中已經陷入沉思。
根據昨天的對話與舉動,他認為大機率祁束喜歡的神就是自己。
可是祁束太剋制了,一直按兵不動,問就是等遊戲通關後才能說。
小心翼翼的,甚至好像如履薄冰,怎麼樣才能讓他坦白一點?
周御深思片刻,認為最關鍵的問題是祁束內心根深蒂固的認知,他估計以為他一旦說了,自己就會生氣,乃至斷絕關係,因此一直不敢說。
而歸根結底,還是跟他的教育有關。
不改變祁束的認知不行。
即便你現在告訴他真相,然後互通心意,也是沒用的。他會繼續保持下去,困在被動的立場裡,在雙方之間不斷吃虧。
周御喜歡祁束,但不喜歡祁束太小心,太卑微,因為小心意味著距離、隔閡,卑微意味著雙方關係的不對等。
那是必須打破的東西。且必須由本人打破。
自己教過他無數知識,唯獨漏了這些。但沒關係,現在補回來就是。雖然自己好像也沒有多少經驗可言……
周御看著祁束坐在旁邊一瓶瓶地喝藥,突然道:“太溫順也不是好事,人需要適當的叛逆。”
祁束喝藥的動作突然一滯,瓶中還有一半的藥,卻中途放了下來,目光幽鬱地看向周御,眉頭蹙起,突然道:“叛逆……才好嗎。”
周御沒有看他,視線望向更遠方,銀眸忽地流轉出強大神韻與威嚴,彷彿回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第一主神。
他語氣微冷道:“順從的人或神,我見過太多了,非要說喜歡的話,我當然更喜歡叛逆的,因為反抗意味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