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他的心情也變了,失憶的時候,他一直以為自己不過是個末端神明,如今突然告訴他,他是第一主神,他應該坐回以前的神座,統治神界管理諸神,他也是措手不及。
周御想了想,道:“交給秩序之神更合適,很符合祂的神性。”
藥神聞言臉色大變,眉頭皺成八字,可憐巴巴道:“我才得罪了祂。”
周御不以為意,“祂不會為難你的,你現在回神界,就說我讓你回去的,祂不會對你怎麼樣。”
藥神眼眶微酸,“那我先回去了。您保重。”
周御點頭,忽然想到什麼。
藥神比他想的還快,在桌子上哐哐放下一堆藥劑,還分了時間次數,寫上字條,越後面的藥劑越多,到最後一批,竟足足十五瓶。
周御面色變了。這麼多藥劑,他得吻多少次?中途真的不會出事嗎?萬一他對祁束控制不住怎麼辦?雖然他對自己應該有信心。嗯…應該。
“一共一百多。喝完之後他大概就有抗藥性了,我也無能為力。”
藥神放下筆,如釋重負。
周御欲言又止,只好點頭道:“好,我會讓他按時喝下去的。”
藥神非常滿意,道:“對了,您還要多留意他的精神狀態,儘量別讓他受到刺激。”
周御肅然,詢問道:“怎樣算刺激?”
藥神哽了哽,撓撓頭道:“比如突然離開他什麼的。”
周御聞言卻是笑了笑,“他現在昏迷不醒,甚至不知道我回來了,我就是現在離開也不會刺激到他。”
藥神嘴角微抽,臉皮亂抖,心想您可太心大了,他何止醒著,甚至一開始就是裝暈騙您啊。
然而隔壁房間的危險人物搞不好正聽著這邊的動靜,性命攸關,祂哪敢說。
不過祂也不曉得祁束在想什麼。
可能是怕一醒來,周御就會走,所以才一直裝睡。
藥神正色,認真道:“您可千萬不能這麼想,他一個人無依無靠,仇家又那麼多,您忍心放著他一個人嗎?”
周御一愣,輕輕點頭道:“確實。”
藥神露出笑容,繼續道:“而且,那幫邪神眷屬見他無力,突然出現把他搶走怎麼辦?它們巴不得把他釘在邪神的神位上啊!”
說時,祂萬分痛心疾首,怪有說服力。
周御被說服了,認真道:“我不會讓它們接觸到他的,凡碰他的,都得死。”
藥神欣慰點頭道:“有您守護著,他可真是太安全了。”
片刻後,藥神離開,大廳內只剩周御,以及桌上那一百多瓶五顏六色閃閃發光的藥劑。
周御衝動之下應許了藥神,然而反應過來後,稍微有點後悔。
現在的他待在祁束身邊真的好嗎。
可是,神無虛言。周御內心自省,定了定神,過去收拾藥劑,確認時間和次數,等過一會後,他又去看了祁束一眼。
男人還是沉睡著,面色已經恢復正常了,呼吸不強不弱,很規律。
周御注視了一會,俯身握住男人的手。他本是想查探男人的狀態,卻不由一驚,因為男人的手太冰冷了。
怎麼會這樣?他摸了摸其他地方,發現其他地方還好,只是手心格外冰冷。
不管怎樣,人沒事就好。周御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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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安靜的時間讓他感覺十分舒服,眼前隱隱浮現了一些回憶的畫面。
還記得,祁束小時候學習熱武器,總是瞄不準靶子,自己看不下,直接借用了他的身體,留著他一半的意識,讓他感受什麼叫做射擊。
那時候,少年青澀的很,雙手緊張得發顫,完全不聽腦子的發號施令,尤其學不會壓槍,導致子彈到處亂飛,場面一度狼藉無比。自己調教了很久,才終於教會他射中靶心。
卻沒想到,射中之後,他居然扭過頭,紅著臉說,如果不是被突然借用身體,他能更快學會。
周御當時愣了,心想這撿來的少年居然還敢頂撞自己,明明能力不行,卻說是自己的問題,所以忍不住斥責了。
那少年見他生氣,連忙緊張道歉,說是實話——被他借用身體這件事,比學習開槍更緊張。
聽起來很奇怪吧,只是被神明借用一下身體而已,這又什麼好緊張的。
所以便繼續追問了。
那少年老實回答,說他也不知道,還請求不要突然借用,如果要借用,非緊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