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氣息還更危險了。
光是坐在那裡而已,便隱隱透露出一絲絲恐怖的威壓。
藥神的臉色不由凝重起來。祂無法判斷祁束此時究竟算是人,還是神了。
果然,祁束回答道:“我不是沒事,我大概……”他停頓了,忽然抬起手,目光落在手心。
他的手心本來正常,然而此時突然翻湧出無數符文。它們古老而邪惡,無比扭曲,狠毒地詛咒著世界。
藥神看到這一幕頭皮發麻。
“你能明白吧。”
祁束收起手掌,眼神黯然,淡淡道:“我不想讓祂失望,但看來我還是會讓祂失望,成為祂最厭惡的敵對存在。”
藥神怔然,想說倒也不用這麼快放棄,然而理論上這種神性復甦就是不可逆的,祁束必然作為邪神重臨。
祁束繼續道:“其實我也想跟祂告白,但是考慮到我的身份,我逐漸……沒有信心。”
甚至是恐懼那即將到來的未來。
“如果一定會走到那一步,我寧願祂不知道這件事。”
祁束忽然笑了,斷然道:“我會帶著這個秘密去死。”
“你……”
藥神陷入糾結,卻覺得自己非得說些什麼不可。
而下一秒,正當祂要開口,祁束突然好像不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睛也自然閉上了。
與此同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藥神當場愣住,而再下一秒,周御推開了門,先是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再看向藥神,緊張道:“怎麼樣了?”
藥神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祁束是真暈還是假暈,只得絞盡腦汁道:“他…情況有點不妙。”
周御面色大變,立刻走進房間,急道:“你有辦法嗎?”
藥神作為僅次於醫神的治癒系神明,這方面的知識自然不會少。然而即使是祂也不知道邪神復甦如何解決。
祂冥思苦想,道:“我只能給一些延緩的藥劑。”
周御蹙眉,目光落在沉睡的男人身上,平靜道:“嗯,麻煩你了,你先把藥劑給我,我讓他喝下。”
藥神點頭稱是,隨即從虛空中取出幾瓶藥劑。
“這些都要喝。”
周御稱好,都收在了一邊櫃子上,然後拿出一瓶,看了眼沉睡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藥劑。
藥神忽然露出明白的表情,連忙道:“我先出去一下,您慢慢來,慢慢來。”
說完立刻跑了,還貼心地關上房門。
周御沉默了幾秒,目光重新看向祁束,心想對方睡著,很難喂藥。他眉頭微皺,忽然想起之前祁束給他餵過藥。
只是。周御有些猶豫,目光微顫,落在男人蒼白的臉龐上。
他無法放著祁束不管,不禁握緊了藥劑瓶,隨後靠近床鋪,一邊手扶起人,把枕頭弄高些。
他彷彿感覺到了男人的呼吸變化,先前雖然微弱,但好歹規律,現在卻紊亂了,明顯是身體更差了。
周御心頭一軟,決然喝下藥劑,含在口中,然後低身,雙唇相貼,努力將藥劑渡給對方。
開始並不是那麼順利。你不能期待一個沉睡中的人乖乖喝藥,所以只得慢慢引導,耐心地、小心翼翼地讓對方喝下一瓶又一瓶。
過程中,周御彷彿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開始如鼓聲,後來漸漸如雷,轟得他大腦時不時一片空白。
如果有人看著,或許會看見他面色緋紅,銀眸彷彿含著水光,晶瑩透亮,寶石般美麗。
不該對祁束這樣,周御內心提醒自己,然而這過分親密的接觸與交纏,卻讓他內心不斷動搖。
至近距離下,他清楚地看見了對方過於好看的五官輪廓,視線往下,對方鬆開的衣領下隱約透露出流暢完美的肌肉線條,如果視線再往下,還能看見那精瘦有力的腰身。
周御感覺自己的心跳更快了,甚至不由得屏住呼吸,眸光波瀾如水。
祁束是他的信徒,是他一手養大的男人,然而他卻——
周御連忙收住想法,渡完最後一口藥劑。幾秒後,他終於能夠移開視線,緩緩喘口氣。
他完全不知道,這個房間裡有人比他更緊張,既是煎熬,也是享受。
周御緩過來,視線重新落在男人臉上。
男人剛才面色蒼白,而此時逐漸有了血色,甚至微微發紅。
周御心念一動,伸手撫摸了下,發現有些燙。藥劑應該起作用了,但不知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