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李針鋒執事便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足足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將他的尖酸刻薄展現得淋漓盡致。他所說的無非兩件事:一是所有雜役弟子的工作量要翻倍,但所得的積分卻保持不變;二是年底將進行嚴格的考核,積分不足的弟子將被清除出雜役處。這無疑意味著他們必須離開宗門,因為雜役處已經是宗門中最低階的部門了。
元皓站在人群后面,只聽了一半便覺得索然無味,帶著一絲不屑轉身回屋躺著去了。待人群逐漸散去,他悠然自得地走向了藏經閣。
藏經閣內依舊瀰漫著那股古老而陳舊的書香氣息,元皓樂顛顛地走到那張巨大的桌案前,目光落在正面無表情低頭翻書的王硯寒身上。他故意咳嗽一聲,打破了四周的平靜,略顯誇張地拱手道:“王師兄好。”
王硯寒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角余光中透出一絲不屑,又低下頭繼續看書,語氣平淡而冷漠地說道:“借閱需要五百積分。若無他事,還請速速離去。”
元皓一撇嘴,從袖中掏出一本破舊發黃的薄書,輕輕地放在王硯寒面前:“王師兄,我知道你博覽群書,學識淵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趟外出做任務,我偶得一本功法,內容頗為晦澀難懂……”
元皓話還沒說完,王硯寒頭都沒抬一下,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安靜!功法不懂去問外門導師,這裡可不是教學的地方。”
元皓眉頭微皺,輕聲道:“師兄,我在雜役處,沒有導師。放眼整個宗門,恐怕也只有王師兄能看懂這本書了。”
王硯寒抬頭用眼角餘光不屑的掃了一下元皓,目光又轉向了桌案上的舊書,發黃而破舊的書面上赫然寫著三個黑字:《太玄經》。
王硯寒眼中瞬間迸發出炙熱的光芒。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手掌微微顫抖,幾乎要伸手去取那本書。
元皓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恰到好處地將手按在了書上,輕輕一拉,將書冊緊緊握住:“既然王師兄事務繁忙,我便不打擾了,下次再來請教吧。”
王硯寒兩眼放光的看著眼前的書冊,他瞬間換上一副笑臉,連連擺手:“不不,我現在剛好有時間,正好可以幫你看看這本功法。”
元皓心中暗自好笑:“這《太玄經》乃是上品武學功法,應該在藏經閣三層,就算你是藏經閣執事,恐怕也難以輕易接觸到這等功法。”
王硯寒抬頭看著元皓,似乎有點眼熟,又想不起來:“你叫什麼來著?”
元皓笑容滿面,拱手道:“王師兄,小弟元皓。宗門弟子眾多,我們之前只匆匆見過一面,您不記得也是正常。不過我對王師兄您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鳳溪殿第一才子,實至名歸,今日特地前來請教。”
王硯寒輕輕點頭,滿臉笑意,開口道:“好好,把功法讓我看看吧。”隨即伸手接過元皓手中的書。
就在王硯寒剛要翻開書籍的瞬間,元皓一臉尷尬的說:“這本功法對我來說太過高深,不如先放在王師兄這裡,師兄閒暇之餘幫我詳細解讀。而我眼下正想找一些煉丹和煉氣的典籍。還請王師兄指點。”
王硯寒似乎理解了元皓的意思,輕輕一指藏經閣二層,一臉笑意的說:“元師弟,以我的許可權,只可以讓你上到二樓,三層需要宗門批准才可進入,二樓東北角存放著宗門內所有的煉丹煉氣典籍。煉器之道極為艱難,成就者寥寥無幾。我建議你只需略作了解便可。至於宗門的三層,有專人負責煉器之事,你若需要,可以花費一些靈石請他們幫忙”
元皓嘿嘿一笑,心中暗想:“三樓只有高階功法,跟本沒有煉器煉丹的典藏。”臉上卻露出感激之色:“多謝王師兄指點。其實我只是想對煉丹煉氣之術略作了解,並無深入研究的打算。”說完樂顛顛的向二樓跑去。
王硯寒目送著元皓上樓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書籍。他環顧四周,確定無人注意後,小心翼翼地將書籍揣入懷中。
在藏經閣二樓的北角,元皓找到了幾本塵封已久的煉器煉丹典籍。這些書籍靜靜地躺在書架上,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彷彿早就被世人遺忘。看來絕大多數修士對煉器煉丹並不感興趣。
元皓拿著書匆匆下樓,直奔王硯寒走去,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王師兄,我一時看得興起,多挑了幾本書,可是我的積分還不夠……”
王硯寒輕輕擺手,轉頭看看四下無人,露出難得一見的笑臉:“你先拿去閱讀吧,日後積分夠了再補齊也不遲。
“好嘞,”元皓答應一聲,樂呵呵的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