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拿出兩顆回血丹,塞到秦朗嘴裡,他先前左肩膀被李逸風砍成重傷,一直在流血,現在臉色都變的慘白了。元皓看著這個昔日威風凜凜的秦公子,此刻卻像個呆傻無助的孩子,隨手扯下一條白布,熟練地包紮起秦朗的傷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感慨:
“你在秦家所受之苦,卻又將同樣的苦難施加於他人,你和秦家人有什麼不同,或許你骨子裡就一直是秦家人。我落難之時,你也曾伸出援手,雖然你只是想利用我。如今我留你一條性命,我們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銷,你能否活下去,全憑天命。”
處理完秦朗的傷口,秦府周圍的街巷開始逐漸熱鬧起來,救火的群眾絡繹不絕。元皓輕輕地將秦朗放在秦府後門的陰影之中,然後悄然消失在夜色裡,無影無蹤。
此後,元皓去了一趟濟州,趙破雲臨終所託,希望他能去看看自己的妹妹。元皓到了濟州多方打探,終於在一戶人家中找到了趙破雲的妹妹趙婉雲。
他以趙破雲朋友身份前去探訪,結果著實費了一番唇舌,才被請進屋中,終於見到了趙婉雲,
然而讓元皓始料未及的是,趙婉雲是一名滿頭銀髮的,已經當了祖母的老嫗,她家境優渥,生活安寧,提及兄長趙破雲,她的記憶已然模糊,只記得兒時那個離家闖蕩的哥哥,英俊瀟灑,笑容滿面。那是五十多年前的往事,如今在歲月的長河中已漸行漸遠。
趙婉雲微微一笑,眼中卻含著淚花:“哥哥真是不孝,父母在世時他都不曾回來探望。我這個妹妹,他也未曾顧及。如今他年歲已高,才想起我這個妹妹。只是,不知他過得如何?”趙婉雲說罷,淚水順臉滾下,用手帕掩面而泣。
此時元皓微微一皺眉,心中暗想:“趙破雲的面容和自己看著差不多,沒想到他最少也有七十歲了。當時自己承諾護她妹妹一生,結果她妹妹的一生估計也快結束了。而且趙婉雲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一名修士。”
想到此處,元皓稍微安慰一下趙婉雲,隨後將一隻早已準備好的木盒遞到她手中。木盒用封條嚴密封存,裡面裝著數千萬兩的銀票和趙破雲的一隻玉佩。
“你兄長,臨終前最惦記的就是你。只是路途遙遠,他年歲已高,行動不便,所以便將此物託付我,轉交給你。”
“什麼!臨終?哥哥!!”趙婉雲聞言,失聲痛哭。一旁的家人也紛紛上前勸慰。
元皓也趕忙安慰:“你兄長是無疾而終,臨終前一年,他就為自己準備後事,變賣資產,所得銀錢全數都在這裡,他囑咐你要謹慎使用這些銀錢,錢太多和太少都不是好事。”
元皓說罷,起身告辭,他也不想在此久留,畢竟言多必失,只怕最後難以自圓其說。
趙婉雲起身相送,元皓客氣一下,便快步向外走去,走到大門口時,他側目看見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是趙婉雲的孫子,正在院中玩耍,身上有淡淡的靈氣環繞。顯然這個孩子身具靈根。
元皓微微一動,但欲言又止,轉身快步離去。
回到屋中,趙婉雲開啟木盒,看到裡面的銀票和玉佩,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他們還想再詳細詢問元皓一些事情,可惜早就看不到元皓的影了。
次日清晨,元皓回到鳳溪殿,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彷彿久違的故鄉就在眼前。他回到雜役處簡陋的小屋,簡單整理一番後,癱軟的躺在嘎吱作響的木板床上,雙眼緊閉,思緒萬千。
自從離開侯府,歷經千辛萬苦,每次都在生死邊緣掙扎,只因自己修為尚淺,若想在這修仙界長久立足,提升修為已刻不容緩。
另外此次映嵐洞天所得天音鍾和碧海瓊衣,確實是兩件難得的寶物,只是天音鐘上面陰氣森森,而碧海瓊衣現在還沾染著陰屍腐爛身體的血水。
最重要的是它們已經認了前任主人為主,要想為己所用,還需重新淬鍊。一直以來,困獸繩為自己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也需要好好錘鍊一番,讓它更進一步。淬鍊的方法,藏經閣中應該有典籍記載。
上次與王任可一同深入地宮時,自己滿心只想著蒐羅武技功法,卻未曾留意那些關於煉器煉丹的典籍。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書到用時方恨少!”
突然間,元皓感覺內臟如同翻江倒海般翻騰,氣血失衡靈氣不暢。“李逸風那一掌,當真不輕,得趕緊療傷,這次恐怕真要跌境界了。”
思緒流轉間,元皓已盤膝而坐,閉目凝神,開始運轉玉蟾翻浪功進行療傷。三日來,元皓堅持不懈地運功療傷,直至體內傷勢基本痊癒,這一番療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