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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〇九

坡,鮮少回庇城,梁稚聽聞她與丈夫婚後生活頗為不睦,那人對外的政治形象光鮮亮麗,私底下卻刻薄寡恩,生活腐化。

沈惟茵極其痛苦,屢次想要離婚,可丈夫不同意,家人也不支援。唯一支援的人只有沈惟慈,可他只是一介醫生,又能做得了什麼主。

“阿九,好久不見。”沈惟茵走到梁稚面前來,以含笑的目光細細打量她。

梁稚很是驚喜,“茵姐姐,我沒想到你有空過來。”

“我們阿九的婚禮,我自然是不能缺席的。”沈惟茵笑著,抬手摸一摸她禮服裙的袖口,“這裙子真漂亮。”

沈惟茵是個鼎鼎大名的美人,她雲英未嫁之時,庇城的小報記者成日圍著她打轉,連沈小姐何日換了什麼新手袋,都要刊登在報,引人效仿。

她是生得極為古典的那一種長相,蹙眉時顯得愁緒萬千,很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這樣明珠似的美人,卻到婚姻生活裡蹉跎得眼睛裡沒了光彩,怎麼不叫人扼腕嘆息。

梁稚同沈惟茵細細寒暄了許久,直到其他賓客欲來敬酒,沈惟茵才不大好意思地說,先不佔用二位新人的時間,等後幾日得空了,她單獨約梁稚出去喝咖啡。

沈惟慈和沈惟茵遠離了兩位新人,到一旁去拿食物。

沈惟茵倒了兩杯果汁,走到沈惟慈身邊去,沈惟慈正往盤子裡夾她最愛吃的帕爾馬火腿。

“維恩,樓問津這個人,和我記憶中的好像不大一樣了。”沈惟茵說道。

沈惟慈英文名是“維恩”,同輩間多以其英文名相稱。

沈惟慈說:“你常在吉隆坡,見他次數不多,怎麼還記得他以前是什麼樣?”

“記得的。阿九不是念叨過嗎,說他生得很英俊。他以前我倒覺得還好,可能太年輕了,很顯稚氣。現在卻有點鋒芒畢露的味道了。”

“哦,意思你現在也覺得他長得好看?”沈惟慈因知道沈惟茵在吉隆坡過得苦悶,回家才難得露出笑臉,故有意同她玩笑,想讓她多說說話。

沈惟茵抿嘴笑了笑,“客觀而言確實生得好看,但英俊過了頭就叫人敬謝不敏了。女孩子遇上他這樣的人,容易吃虧。而且你知道,我一直不愛這一類長相。”

“我不知道。阿姐你沒同我說過,你喜歡哪一類?”沈惟慈忽地低下頭來,那聲音低低的,和平日裡那樣溫開水一樣的嗓音很不一樣。

沈惟茵心頭一驚,轉個身望向角落一側的桌子,很不自然地說:“我先過去佔座。”

沈惟慈和沈惟茵離開以後,梁稚隨著樓問津敬了一圈酒,聽了些“百年好合”一類的套話。

梁稚上回吃東西還是清晨那一碗紅湯米圓,此刻再不進食恐怕要犯低血糖。她同樓問津說了一聲,預備吃一點食物墊一墊肚子。樓問津也就放了酒杯,與她一起。

蘭姨不讓梁稚自己動手端盤子,怕她一個不慎弄髒禮服,“你就好好坐著,我去替你拿吃的。”

“蘭姨你不知道我要吃什麼……”

蘭姨一邊朝食品臺走去,一邊說道:“你的口味我還不瞭解。”

桌上有檸檬水,梁稚端起來喝了一口。

樓問津坐在對面,將襯衫紐扣稍鬆了鬆,好似也有些疲累的模樣。

梁稚看他一眼,就將目光別過去,看向窗外。

沒一會兒,忽聽一道細而柔的聲音喊道:“樓先生。”

梁稚聞聲轉過頭去,正是寶星的妹妹,那英文名是莉蓮的女學生。

莉蓮未成年,手裡端著一杯西柚汁,看了看樓問津,又看向梁稚,臉上笑容有種故作的鎮定,“梁小姐、樓先生,我敬你們一杯。”

梁稚端起桌上還餘三分之一的香檳酒,“你是寶星的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從前沒見過你?”

莉蓮有些詫異,像是疑問梁稚怎麼知道她是寶星的妹妹,“是的……我,我叫丁寶菱,一直在學校住校,兩週才放一次假,所以沒有機會見梁小姐——但是我聽大哥提起過樑小姐。”

“是嗎?寶星跟你說我什麼了?”梁稚笑問。

“他……”寶菱一下卡殼。

“那一定是沒說我好話了。”

“不,不是……”寶菱急忙解釋,“他說梁小姐很漂亮,像一位香港明星。”

“哪一位?”

“像……”寶菱不敢說真話。因為寶星說梁小姐生起氣來有幾分肖似李麗珍,可李麗珍有豔-星的名號,她怕說出來會冒犯。

梁稚卻彷彿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