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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二二

老老實實坐一下午,啃一些佶屈聱牙的大部頭。那時沈惟茵的書房裡,常年彌散著她親手調製的花草茶的香氣。那也是梁稚最為懷念的一段時光。

梁稚說:“換成是我,我可管不了那麼多。

沈惟茵沒說什麼,臉上笑容有些慘淡,旋即將花瓶抱回了餐桌。

梁稚跪在沙發旁的地毯上點香薰蠟燭,茶几上擺了一瓶酒,兩隻酒杯。

沈惟茵在蒲團上坐下,梁稚拆掉酒瓶包裝,拔出軟木塞

,將兩隻玻璃酒杯斟到半滿,解釋道:“是一位酒廠老闆送的玫瑰酒,也不知好不好喝,正好我們一起嘗一嘗。”

梁家做的便是洋酒生意,梁稚過往隨父親嘗過不少好酒,這玫瑰酒一入口,便讓她眼睛一亮。大抵是專為女士調製,毫無辛辣感,入口綿軟又有回甘。

沈惟茵也說:“好喝。”

梁稚拿起酒瓶,看瓶身上貼的標籤。酒廠位於太平市,離庇城不遠,假如從亞羅士打市的機場過去,應當只要兩小時不到。

“阿九?發什麼呆呢?”

梁稚回神笑了笑,搖搖頭說“沒事”。

沈惟茵打量著她,“你現在……和樓問津還好嗎?”

沈惟茵和沈惟慈一樣,都有一副菩薩心腸,分明自己過得也不怎樣如意,可看到別人難過,仍然隨時準備伸手搭救。

梁稚端上酒杯抿了一口,極難啟齒,“我和他……”

“他欺負你了嗎?”

“他沒有欺負我。”梁稚忙說。可詳細情況,她又如何說得出口呢?

梁稚把目光垂下去,“……茵姐姐,我覺得我很不孝。”

沈惟茵看著她,目光有種洞若觀火的瞭然,“……他們男人的世界,恩怨情仇,金戈鐵馬,熱鬧得不得了,女人何必去爭當主角?阿九,說到底,那只是你父親與樓問津的恩怨,與你又有什麼關係。若你左右都是不開心,何必不自私一點。”

“……我做不到。”

“那麼痛苦的只有你自己。”

梁稚無法反駁。

沈惟茵低下頭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阿九,你知道嗎,當年我將要嫁到吉隆坡的前一晚,有個人打算放棄學業帶我走。他說,我嫁給屈顯輝固然能夠榮華富貴,可這輩子都不會幸福。而假如我跟他走,他雖然不能一開始就讓我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但他會一輩子全心全意,全力以赴……我這些年,時常在想,假如我當時真的跟他走了,去了一個沈家和屈家都絕對找不到的陌生國家,更名改姓……現在,我會過上什麼樣的生活。他那時甚至連機票和行李都已經準備好了,落地後的計劃,也做得一清二楚,只要我點頭,只要我點頭……”

沈惟茵笑意澀然,“但我沒那個勇氣,我連機票的目的地在哪裡都不敢看。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隨心所欲過,更不曉得,及時行樂是什麼滋味。”

梁稚聽得詫異極了,她從來不知道,那樣靜婉馴和的沈惟茵,還有這樣一樁往事。

“那個人現在在哪裡?他知道你的近況嗎?”

沈惟茵卻不作聲了。酒杯空了她提起酒瓶又給自己倒滿。

梁稚忙說:“這個酒只是適口度數並不低。茵姐姐你酒量淺還是少喝一點。”

沈惟茵恍若未聞一杯飲盡又倒了一杯“……我這一生連醉都未曾醉過。”

梁稚便不再勸阻了。她心裡有太多的苦悶也許醉一回也沒什麼壞處。

幾杯酒過後沈惟茵在茶几上趴了下來。

梁稚起身去臥室拿了一張毛毯給她蓋上緊跟著把電話打到沈惟慈的公寓去。

她放低聲音怕吵到沈惟茵:“維恩茵姐姐在我這裡喝醉了今晚就讓她住在我這裡吧。”

“我過來接她。”

“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我知道阿九。只是她最近失眠嚴重每天都在定量服用安-眠藥喝了酒也許會有不良反應我把她接回來照看會放心一些。”

“……茵姐姐沒跟我說過抱歉我應當阻止她。”

“沒關係。我馬上過來麻煩你先幫忙照看。”

半小時左右沈惟慈抵達公寓。

梁稚將他迎進屋“你感冒沒事了嗎?”

“沒事了。”

沈惟慈走到茶几旁蹲下身把沈惟茵面頰上的頭髮拂開定神瞧了瞧片刻手臂自她腋下繞過去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梁稚把沈惟茵的鞋子和提包拿過來遞給了沈惟慈特意關照他把提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