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
正不順心,便有出氣筒上趕著來。
鄭明珠緩步上前,無聲無息地坐在亭臺的另一側,打量著對面的男子。
昨夜才歷經生死,蕭姜倒有興致在這搗鼓他那些玉雕。
“鄭姑娘,安好。”蕭姜手中雕刀動作不斷,十分嫻熟。
兩廂距離不遠,鄭明珠能清晰地看見這人掌上的薄繭和刀傷舊痕。
這塊玉雕形狀眼熟,與那晚她在甘露殿打碎的十分相似。
都是未完工的半成品。
“親王皇子都前去太廟祭祀,為何獨你一人在此?”鄭明珠自問自答,“我忘了,陛下不願意見到你。”
蕭姜置若罔聞,並不在意。
“雕的什麼?”鄭明珠上前,奪過男子手中的玉料,放在日光下觀察。
羊脂般的色澤,內中卻黑黃斑駁,是最為下等的玉料。
雖未雕琢完工,依稀能看出狀似蘭花。
鄭明珠把玩片刻,忽而想到什麼,霎時間來了興趣。
“這是給二妹妹的?”
鄭蘭最喜蘭草,平日衣衫首飾書畫,皆是與蘭花有關。
蕭姜靜坐於原地,輕輕側身,不肯答。
“你喜歡二妹妹?對不對?”鄭明珠笑意越來越甚。其實她早猜到了,鄭蘭這些年在宮裡,不管面子裡子,總是幫過蕭姜不少。
就連蕭謹華與蕭玉殊這種尊貴的皇子都有意於鄭蘭,更別說從沒被善待過的蕭姜了。
鄭明珠盯著面前的男子,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蕭姜緊攥著手中的雕刀,面上無絲毫破綻。
鄭明珠不信邪,抬手便要抓這人矇眼的粗綢,想看看他的表情。下一刻,手腕停在半空,粗糙有力的手掌覆蓋其上,阻了她的動作。
“鄭姑娘,說笑了。”
“怎麼?被我戳穿,惱羞成怒了?”鄭明珠甩開蕭姜的手,興味盎然道,“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覺得你和二妹妹,簡直天造地設。”
蕭姜若真有本事得了鄭蘭的心,可真算是幫了她的忙,替她剷除障礙了。
鄭明珠鼎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