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劉璋和往常一樣,身著輕便鎧甲,精神抖擻地視察了一下軍營,而後又與趙雲等人一同在演武場上練武切磋了一會。
隨後,劉璋回到營帳內,與郭嘉、田豐二人圍坐在案几旁,煮茶聊天,相談甚歡。
三人正說得興起的時候。
“報~”
只見許諸邁著大步,從外面匆匆走來,朝著劉璋恭恭敬敬地行禮。
劉璋見狀,放下手中的茶杯,連忙起身,快走幾步將許諸扶起,面帶微笑道:
“如今又沒有外人,仲康何故如此多禮,快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許諸聽到劉璋的話,心中感動萬分,眼眶微微一熱,隨後連忙開口道:
“稟主公,營帳外有人求見,說是來自北涼,專程前來找主公的。”
“哦?”劉璋聽到這裡,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興致勃勃的光芒。
近幾日,他派出的探子紛紛來報,情況正如原本預料的那樣,李文侯和北宮伯玉兩人之間相互猜忌,矛盾不斷。
本來劉璋以為二人定會大打出手,拼個你死我活,致使雙方損兵折將,到時自己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但奈何北宮伯玉雷聲大,雨點小。還未來得及真正出手,就被李文侯精心設計的一場鴻門宴給徹底解決了。
不過,劉璋和郭嘉、田豐二人也曾深入討論了此事。
三人都覺得此精妙之計,絕非李文侯可以憑空想出來的。
也就是說,在李文侯的背後,必定有一位高人在暗中指點。
因此,在得知李文侯大獲全勝,並且並未損兵折將的情況下,劉璋決定按兵不動,先耐心觀察幾天,以洞察局勢的變化。
當然,對於車騎將軍張溫、副將軍袁滂那裡,劉璋也是親自過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進行了一番誠懇的交流與溝通。
不過,就在等待觀望的這幾天裡,劉璋卻等來了一個意外的驚喜。
他完全沒有料到,北宮伯玉死後,以李文侯為首的羌胡人和以邊章為首的漢族人之間,竟會迅速變得劍拔弩張,勢同水火。
郭嘉、田豐對此有些疑惑,他們認為這也許只是表面上的現象,很有可能是李文侯和邊章聯合起來演的一齣戲。
甚至劉璋起初也是這麼覺得。
畢竟明眼人都清楚,他們南邊還有朝廷的大軍在虎視眈眈。
如今他們內部若是再不團結一心,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就是這個淺顯的道理,李文侯若是看不出來,但是他背後的那位謀士,一定能夠看得出來其中的利害關係。
只是,一時間劉璋等人也猜不透那位背後的謀士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因此,劉璋此刻行事愈發小心謹慎,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被那隱藏在幕後的毒蛇盯上,冷不丁地咬上一口。
這時,許諸也帶著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年過花甲的老人走了進來。
那人一進營帳,便雙腿一軟,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身體微微顫抖著,唯唯諾諾的說道:
“草民王麻子,拜見將軍。”
“嗯,起來吧,不知這位老人家,有什麼要事找本將軍?”
劉璋坐在案几後面,雙手交疊,饒有興趣地問道。
“回稟將軍,有人託我給您帶封信。”
言罷,王麻子便哆哆嗦嗦地從他那破破爛爛、補丁疊著補丁的衣服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封嶄新的信。
許褚接過信,翻來覆去地仔細檢視了一番,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隨後才雙手遞交給了劉璋。
劉璋並沒有急著開啟信封,而是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道:
“哦?不知道這封信來自何處,出自何人之手?”
“回將軍,草民也不是特別清楚。
那日草民上街乞討,正餓得兩眼發昏之時,突然遇到一文人。
他將此信交於草民,並囑託我南下將信封交給將軍。
他還給了我十兩銀子的小費,所以我才壯著膽子,一路艱辛南下。
要不然,就如今這兵荒馬亂的情況,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劉璋聞言,臉上露出瞭然之色。
心中暗歎,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不過,劉璋還是追問道:
“他讓你找的將軍,確定是本將軍,不是車騎將軍張溫或者副將軍袁滂嗎?”
“回將軍,他讓我找的是冠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