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日,車騎將軍張溫,副將軍袁滂、劉璋各自率領所屬部下,氣勢洶洶地向著涼州進發。
廣袤無垠的西北大地上,狂風呼嘯,漫天的黃沙飛舞,彷彿為這支正義之師奏響了激昂的戰歌。
而不出所料的是,失去首領的涼州叛軍,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不堪,在官軍的凌厲攻勢下,毫無抵抗之力。
實際上,這些叛軍倘若依城堅守,雖說人數稀少,也無趁手兵器,但勉強支撐些時日,也並非毫無可能。
然而,這些叛軍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先前還有李文侯、北宮伯玉等人將他們凝聚在一起。
可是如今,這樣的核心人物死的死,被活捉的活捉,哪還有人能夠凝聚叛軍人心吶。
漢軍呈摧枯拉朽之勢,毫無意外的一路平推,將那些叛軍城池收復。
值得一提的是,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是。
劉璋每攻破一個郡縣城池,都會把叛軍囤積的糧食慷慨地分發給當地的老百姓。
破敗的城池中,殘垣斷壁間,百姓們那一雙雙渴望的眼睛望著劉璋,充滿了感激。
對於處在飢餓邊緣的老百姓而言,金銀等物品顯然沒那麼重要。
所以劉璋便將那些金銀珠寶,都給照單全收了。
可即便如此,各郡縣的老百姓依舊對劉璋感恩戴德。
而張溫所部攻破的城池,裡面的老百姓就沒那麼幸運了。
對於董卓而言,不搜刮別人的財物都算他大發善心了,還指望他給老百姓送糧食?想都別想!
孫堅顯然也懷有劉璋這樣的善念,他實在看不得民間疾苦,只可惜他級別低微,根本無法做主。
於是,在涼州之內,出現了這樣奇特的景象。
只見一些早已解放平定叛亂的郡縣的百姓,紛紛拖家帶口朝著劉璋所管轄的郡縣湧去。
一路上,驕陽似火,炙烤著大地,人們卻毫無退縮之意。
劉璋“仁德”之名,在這些百姓之中口口相傳。
許多人在提到劉璋之時,都是滔滔不絕,讚不絕口,那溢美之詞猶如江水滔滔,連綿不絕。
另一邊的京城之中,自從漢帝落水之後,一股陰霾便始終籠罩著整個宮廷。
皇宮內,雕樑畫棟在陰沉的天空下顯得格外壓抑,烏雲密佈,彷彿隨時都會有一場暴雨傾盆而下。
漢帝劉宏的身體每況愈下,一直臥病在床。
按理說,僅僅落了一次湖,頂多也就是感冒發燒幾日,怎會如今這般嚴重?
眾人皆是滿心疑惑,不得其解。
不過今日,卻是個例外。
寢宮之內的劉宏,在聽說了北涼的戰報之後,精神竟是好了許多。
他強撐著病體的不適,執意要上早朝。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齊聚一堂,恭敬地向劉宏參拜。
而原本極為在意這些形式的劉宏,如今卻只是擺擺手,示意大家儘快起身,直接跳過這個繁文縟節。
以往的劉宏,極為看重這些形式,他覺得在這朝堂之上,百官參拜,自己穩坐龍椅之上,方能彰顯其九五之尊的無上威嚴。
但如今,疾病纏身的他,早已認清了現實。
他清楚,縱使是身為九五之尊,穩坐龍椅的帝王,也終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刻。
而今日,他拖著重病的身軀前來,只為親自閱讀北涼戰報,論功行賞,這也是唯一能讓他感到些許開心的事情了。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儘快看到那戰報,所以今日他全然不在意這些形式主義了。
“讓父,朕聽說北涼傳來戰報,大獲全勝,不知可否屬實啊。”
漢帝劉宏目光急切地看向了一旁的宦官張讓,開口問道。
“回陛下,訊息確實屬實,這是戰報,還請陛下過目。”張讓用他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回答道。
言罷,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關於北涼的戰報,恭恭敬敬地交於漢帝劉宏之手。
漢帝劉宏一把接過戰報,目光如炬,仔細翻閱了起來。
只見他的臉上,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喜笑顏開,情緒變幻莫測。
良久之後,劉宏才合上戰報,爽朗地大笑道:
“讓父,給,把這份戰報拿下去,交給諸位愛卿觀看。”
“嗻。”張讓連忙應道,隨後雙手接過戰報,捧著戰報朝下面走去。
待到諸位大臣都大致有所瞭解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