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瞧見是她,沒怪罪她私闖後宅,反而含笑熱情迎上來,“公子來的少,尤把瑪瑙當寶石,而對每日冠珠佩玉的人來講,瑪瑙就不足為奇了。”
“瑪瑙雖不足為奇,但寶石就是寶石,它本身的價值不會變!”就像北國的武舞和南國的文舞,本無高低貴賤,只是因時因勢地位有所差別,尤妙人與月娘對視,“既然瑪瑙不足為奇,那便去尋青金、綠松、藍田,萬物造化,大自然鬼斧神工,總有一顆新的寶石能令人嘖嘖稱奇。”
月娘聽到這裡,臉上浮現一抹詫異,不太確定道:“公子莫不是要給奴家出主意,何處可尋這令人稱奇的寶石?”
“《綠腰》《采薇》和《桃花面》可有姑娘會跳?”尤妙人隨月娘走到眾姑娘面前。
樂籍女子從小就跟著師傅學習各類舞蹈,《綠腰》《采薇》都是學習軟舞的基本功,只不過以柔為主的軟舞並不是大魏朝的主流。
“《綠腰》《采薇》再尋常不過,哪有爺沒看過《綠腰》《采薇》。”月娘搖頭輕笑,不以為然。
尤妙人接著道:“只要會跳《綠腰》和《采薇》,那重新編舞編曲將南國的文舞融入北國的武舞應當不成問題。”
月娘聽出了點意思,文舞和武舞向來界限分明,就如大魏和大晉以長江為界,隔水而治,互不侵擾,此前從未有人將二者融會貫通,這倒是個新奇的想法。
“奴家這樓裡可沒精通南國舞樂的大師,若要尋一位這樣的大師回來,怕是要費些功夫。”月娘不否認她的主意相當不錯,只不過實施起來有些麻煩。
“不費功夫,在月娘尋到大師之前,在下可以為姑娘們提供一些指導。”這便是尤妙人此番追過來的目的。
月娘眼神深長,在她身上打量,見她態度認真,不是在鬧著玩兒,她倒不好對她敷衍了事了。
“公子身份貴重,日後這‘鶯歌燕舞’還是少來為妙。”月娘最後提點她,清貴人家最重家世清白,更何況她還是女子。
“在下也不是白效力,若在下的指導有成效,月娘可少不了要給在下一份酬勞。”凡是名滿天下的大師,都是千金難聘,尤妙人打著主意要在這‘鶯歌燕舞’裡撈點銀錢。
她爹爹撐著整個從平侯府,府中並不奢靡,她嫁進寧王府,一應吃穿用度都是花的嬴陸離的錢,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決心這輩子要逃離嬴陸離,那她才不要落到最後卷著嬴陸離的錢跑路的丟人窘境!
月娘越發覺得尤妙人有趣,竟也不待多言,就同意了讓她明日就來‘鶯歌燕舞’試著指導編舞。
談妥此事,尤妙人回到剛才的房間。
時辰不早了,她跟高長君悄悄回到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