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司馬長樂跟尤妙人一樣,準備的東西不值什麼錢。
司馬長樂送了晉帝一幅她自己畫的壽山福海圖,尤妙人在宮裡沒什麼地位,加上底下梨園的節目還沒表演完,她打算等到最後再獻禮。
鼓樂聲漸止,尤妙人見沒人再出列,才從一處不起眼的席位緩緩走到中央。
她的身影迎來了全場所有人的矚目。
因著今日是晉帝的壽辰,她不適宜再穿一身素衣,便換上了一襲鵝黃色輕絹籠粉罩紗的衣裙,纖腰被一條石榴色寬腰帶束著,腰間還垂著香囊和飄帶,她的身段再配上那副略施粉黛、傾城絕世的容貌,一時間看呆了眾人。
“丹陽郡主為陛下獻禮。”
司禮太監高呼,在場人知悉了她的身份,原來她就是能令太子殿下折箭起誓,傾國之力也要救護的女子。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在場見到她真容的人,表情千變萬化,各種各樣的目光都有。
“陛下,小女願為陛下彈奏一曲《祝壽曲》聊表心意。”她舉止落落大方,微微含笑,那一笑晃得人心神跟著一蕩。
有不少參加夜宴的世家子弟暗自飢渴難耐,他們先前只以為九公主已是人間絕色,再見到眼前的女子,也難怪就連太子都把持不住對她動心!
司馬長梟的席位在皇子之首,離晉帝很近,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算見到過她多次,依然會被她不一樣的裝扮驚豔到,他與她對視上,她的笑容在他眼裡定格,一瞬彷彿周遭空無一物,她的眼裡只有他。
侍從將古琴擺放好,她款款落座,悠揚空靈,清越雅緻的樂聲響起,這把琴是世間極品,彈出的音清如濺玉、顫若龍吟,不論彈奏的人琴技如何,彈出的曲子都是極為動聽的,再加上她的美貌實在招人,一時間全場都安靜下來。
“呵哈哈~”從嗤笑轉而發出的大笑聲,打破了這安靜,司馬長鐸斜靠在座椅上,往嘴裡倒酒,“太子皇兄費心得來的琴果真是好琴,太子皇兄的琴技堪稱無雙,想來平日沒少指點丹陽妹妹吧?”
他一反常態在晉帝壽宴上一副浪蕩做派,言語點撥出太子與眼前女子的曖昧關係。
整個建康的世家誰不知道太子和這女子的關係不明,只要太子沒納她為妃,世家就都保持著緘口。
“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哪能得閒教小女練琴,肅王殿下錯想了。”尤妙人頷首,演奏完曲目,她不理會眾多痴迷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鎮定地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去。
還沒落座,她就與司馬長樂的眼神撞上,司馬長樂看她的眼神清冷高傲,一貫的不喜歡她,可是卻沒有初次與她見面,那時眼神中的恨意。
尤妙人微愣,卻不作多想。
夜宴上的觥籌交錯還在繼續,尤妙人剛坐下沒多久就有兩個婢女過來,一人伏在她耳邊小聲道:“席間吵鬧,太子殿下命我們帶姑娘出去透透氣。”
她抬頭望見司馬長梟正看著這邊朝她點頭,兩個婢女是他所派無疑。
等一會兒萬壽節的夜宴上恐有大事發生,他為著她的安危著想先遣人來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她會意帶著七劍跟這兩個婢女離開席間。
方才后妃、皇子、公主們都為晉帝獻上了壽禮,其實還有一人沒獻,那就是司馬長鐸。
待到眾人都喝得有些醉了,他從席間站起身來。
他今夜也喝了不少酒,腳步虛浮,晃晃悠悠走到晉帝面前,“兒臣恭祝父皇千秋聖壽。”
“兒臣敬父皇一杯。”
晉帝身體不好,今夜無人給晉帝敬酒,他第一個朝他父皇舉杯。
近侍手中托盤裡倒了一杯酒,等晉帝示下再將酒奉上來。
停頓了片刻,晉帝才抬手。近侍將酒杯奉上,晉帝在司馬長鐸的眼皮底下端起酒杯。
杯沿就快靠近嘴邊,突然不知從何方丟出一顆葡萄粒,將酒杯彈飛。
酒水傾灑在地上,冒著灼熱的氣泡,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奉酒的太監第一個崩潰,墜地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酒裡有毒!!
禁軍齊聲抽出佩刀,夜宴上四伏的危機在這一刻迸發。
“司馬長鐸你可還知道你要毒害的是誰!”司馬長梟挺身護在晉帝面前。
跟在晉帝身邊伺候最久的貼身太監早已投效了司馬長鐸,如果不是前世他在地牢中自爆,無論是司馬長梟還是晉帝都想不到。
由此可見,前世若是晉帝對司馬長梟有半分偏袒之心,都不可能自然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