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們?”楚明鋒反應過來眼前的研究員就是小榮所說的朋友,從胸-前插的半截身份卡可以看出,這位朋友年紀輕輕已經是高階研究員,這一點他沒想到。但這不影響他持悲觀態度。
“溫室沒有那麼好出去。你確定要攪和進來麼?一旦你也成為一份子……”你就不得不繼續上演讓祂感興趣的劇情,和我們一樣無法擺脫命運。
江汾頷首:“我確定。這是小榮想做的事情,而且,在進入溫室之後,我也有一些疑惑。”
他默默將手心貼在楚明鋒的額頭,這回楚明鋒沒有表現出抗拒,任由他的嫩芽修復自己。
既然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楚明鋒就沒什麼好攔的。
楚明鋒在綿密如針刺的疼痛中強迫自己思考,說:“既然如此,不如主動出擊。”
剛才連鈺因為李哲的舉動就莫名流血。李哲是他打探到的,祂的容器之一。祂能夠隨意戲耍人類,也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讓人類無法承受。
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的隊員撐不到這場戲落幕之時。
江汾收回手,看著楚明鋒吐完一口氣後,道:“那就請挾持我吧。”
他察覺楚明鋒知道他的高階研究員身份,也許他的身份能派上用場。
“不過,”江汾一頓,“我們必須要有個見證。”
楚明鋒會意:“自導自演容易讓人拆穿,趣味性就不夠。”
之後的幾日,都是江汾來查房。他來時,和之前的研究員不同,從未給二人注射過藥劑,只會在要給他們治療時支開跟著他的李景陽。
不錯,李景陽真的被他爸打發來跟著別人學做事。
串過訊息的連鈺和楚明鋒在被治療時不吝於低呼喊痛,讓本就不夠聰明的李景陽相信研究員的確在做和自己父親同樣的實驗。
某一日,在連鈺覺得這樣的生活應當快讓人感到無聊的時候,她在治療時突然劇烈咳嗽。江汾一怔,隨機意識到她要行動了。
正按照江汾指示要給連鈺檢測汙染值的李景陽一愣:“怎麼會症狀反覆?”
連鈺自進了29層,除了發熱、流血、暈眩(當然是裝的)等症狀外,沒有咳嗽。他不免糾結了一下。
“李景陽,你去28層拿一下她的病歷。”江汾從容地使喚李景陽,後者點頭轉頭就要走,卻緊接著就聽見身後傳來驚呼聲。
李景陽急忙轉身,只見之前還要把肺咳出來的連鈺用手肘鎖住江汾的喉嚨,又當著他面抽出江汾一直別在衣襟上的鋼筆,對準江汾的喉嚨就作勢要扎。
“你傷了他也走不出這裡!”李景陽又急又氣,急的是江汾要是出什麼事他大機率吃不了兜著走,像他這樣打下手的在溫室裡就是耗材,表現不好的人就再也沒在這見過;氣的是自己也曾經是訓練生,現在退化得連虛弱的連鈺趁他不注意制服江汾都無法反應過來。
“走不走得出去,不關你的事。現在,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先弄死他,再綁你帶路。”連鈺狡黠一笑,筆尖深-入一分,已經劃出一點血絲。
李景陽:“你別動他!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要你用束縛帶把自己綁在床上。”
連鈺架著江汾挪動到牆邊,把病床讓給李景陽,示意他現在就照做。李景陽無奈,想著一會兒自己是不是得弄傷自己賣個慘。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父親會在自己犯錯後伸-出援手,這幾天來他只覺得父親越來越冰冷詭異。
李景陽綁好自己的雙-腿,抬頭問:“要不你來綁手……”
砰!
被一拳打暈的李景陽不必糾結怎麼捆手了。
連鈺收回拳頭,無視了江汾欲言又止的表情。
江汾想了想,開口:“你跟小榮挺像的……”
連鈺:“嗯……大概是人傳人。”別的沒學會,小榮的拳腳她可是認真觀察過的!
連鈺把鋼筆還給江汾,後者把筆收好,老老實實跟著連鈺走到隔壁把隊長放了。
“你們研究員平時在哪幾層活動?”連鈺回想自己在外看到的溫室,方尖塔很高,大概是全城最高的建築,這說明溫室裡人不會少。
“8、16、28和29層。”
“這麼少?”連鈺皺眉。這不合常理。像原身居住的訓練生公寓,一層都是擠得滿滿當當的,她還記得自己只有一張小床和一個鐵皮櫃。溫室作為核心建築,研究員應該是最重要的人員,供科研的區域應該不少才對。
“嗯,這也是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