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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飯後,李澤煜的體溫才堪堪降下來點。
林以棠累的半死,叫外面的流煙,“流煙,今晚還讓他去你房間睡,你跟我睡。”
流煙匆匆跑進來,有些著急,“小姐,不好了,劉嬤嬤告假回來了。”
林以棠直起身體,“劉嬤嬤是誰?”
流煙急到語無倫次,“之前管家派來照顧你的侯府嬤嬤,這兩年見你失勢,根本不管咱們竹宣閣的事,天天躲在房間偷懶,讓奴婢給她送膳,她和奴婢住在一起,前陣子告假,現在回來了!”
“這位李公子怕是藏不住了,這可怎麼辦啊!”
林以棠還算鎮定,“她之前來不來我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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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煙淡定了一些,“好幾個月也不一定來幾次,天天躲閒。”
林以棠想了想,“那先這樣,今晚讓他繼續睡外面的榻,他病了,不可能鬧出事端,你去你房間睡,看好劉嬤嬤,她如果出門,儘量攔著她。”
“好。”流煙點頭,猶豫了會兒還是說出來,“小姐,咱們還是快些把他弄走吧,留在這兒總歸是個隱患……”
“我知道,今天勞累了一天,你快去歇息吧。”
流煙收拾好內務,怕林以棠夜裡冷,備了個湯婆子給她才離開。
林以棠睡前又給李澤煜餵了次藥,瞧著他白裡透紅的面頰哀嘆。
“我是不是就是欠你的,明明素不相識,一而再再而三留你,明明……”
你跟我弟長的也不像啊。
睡前林以棠警告他:“不許過來,更更更不許上我的床。”
李澤煜眸光追逐著她,什麼也沒說。
深夜,萬籟俱寂,初雪落到青磚之上,染了素白薄綢。
凜冽寒風吹動關不緊的窗子,冷風滲透至屋內。
林以棠抱緊懷裡的湯婆子,夢到自己掉進了冰湖,手腳冰涼。
這次她不能自救,身體像被冰塊封印,無法游出湖面。
她企圖呼喊求助,出口卻是嚶嚀的“好冷……救我……”
“冷……冷……”
連續幾聲,驚醒了外間淺眠的李澤煜。
他悄無聲息起身,行至內間,藉著窗外雪映亮色定定看了會兒床上縮瑟成一團的人。
片刻後轉身,拿起外間榻上給他充當被褥的斗篷,艱難蓋在了林以棠身上。
只是不夠。
床上的人還在囈語,“冷……”
林以棠翻了個身,穿著白襪的腳露出一點。
李澤煜靠近,空洞的眸子看了片刻,緩慢伸手拉起被子,還未蓋上,手指觸上寒意。
是她的腳,冷的像外面的雪。
他學著她白日裡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點燙,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很熱。
李澤煜在原地站了會兒,歪了歪頭,目光放在梳妝檯旁的小凳子上。
他把凳子拉到床邊,坐在凳子上,輕輕掀開她的被子,捧起她的冰塊一樣的腳,面無表情放進自己衣服裡,貼著他溫熱的肚子。
然後用衣服蓋上。
夢裡,林以棠被人救了上來,喝著暖茶,圍在爐邊,舒服極了。
睡的也香極了。
一覺醒來,林以棠卻發現救自己的是還在發燒的李澤煜。
李澤煜坐在她床邊的小板凳上,趴在床邊,把她的腳放在他肚子上,用衣服抱住,給她暖腳。
暖烘烘的。
察覺她醒了,李澤煜抬頭,舔了舔乾澀的唇,臉蛋依舊很紅,黝黑專注的目光看著她。
林以棠則驚叫了一聲,抽回腳,“誰讓你這麼做的,你不要命了,真想燒傻!”
這小孩真的有神經病。
李澤煜恍若未聞,掀開衣服,退到內室之外。
有那麼一刻,林以棠讀懂了他的意思。
不進內室,沒上你的床。
:()真渣,不像他只會對阿姐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