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澤煜,鬱悶至極,晨時身下見了紅。
侍女發現後嚇得半死,去稟告華嘉長公主。
華嘉和溫宴辭到林以棠的宮殿時,產婆告訴他們一個噩耗,“公主難產大出血了!”
……
林以棠很疼,疼的她快要暈了,迷離之際,她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還未放下心,竟聽到了溫宴辭和母親的討論聲。
“將孩子送去邊境作為北澤退兵的條件,簽署停戰協議,稱阿棠難產而亡。”
“如今不是討論是否難產而亡,棠兒是真的性命垂危!”
溫宴辭早有對策,“殿下不必擔心,溫氏有一味滋養的藥劑,藥效如千年老參,副作用會使人喪失記憶……以後阿棠便是真正的南越公主了。”
華嘉端著湯藥喂到她嘴邊時,林以棠一顆心沉到谷底,呼吸急促,不停地搖頭,“娘,我不喝,娘,求你……我不喝……”
林以棠剛生產完早已筋疲力盡,此刻頭髮黏在溼汗的臉上,像水洗了般,面無血色,側頭抵抗,死死咬緊唇。
她不要忘記一切。
北澤同南越相隔萬里,只是……想到這冗長的一生,再難與他相見,難免——心悸。
華嘉擦了擦眼淚,“棠兒,你喝了才能保住性命,聽話,等你再醒來便是最無憂無慮的女郎。”
林以棠搖頭,“娘,不要,求你,我不想忘了他……”
,!
華嘉狠了狠心,讓人按住林以棠,給她強灌了藥,“棠兒,娘不會害你。”
林以棠呆呆躺在榻上,眼神渙散,嘴角全是方才掙扎留下的藥汁。
意識消散前,她腦子中的最後一幕是什麼?或許是李澤煜一襲白衣騎著駿馬把她和孩子接回家的畫面吧。
南越邊防城,蒼穹之下漂浮著團團烏雲,陰霾密佈,駿馬上的李澤煜身著玄色盔甲,眼中含著戾氣,長矛染血,揮兵直上。
“誰破了南越這座城,孤賞其千金!”
李澤聞騎著黑馬,緊跟其後。
眼前赫然是南越第二大邊防城,破了城,便真要進入百姓城池。
李澤煜高揮長矛,不知為何突然心悸了下,揮兵前進時,城樓高處出現一白袍男子,懷中抱著一個黃色襁褓。
溫宴辭站在城牆之上,將孩子置於防護欄上,“太子殿下,事到如今,為了百姓安寧,溫某代南越向北澤求和,簽訂停戰協議,籌碼為你們北澤的嫡皇孫!”
李澤煜心跳一滯,目光放在那黃色襁褓上,握著韁繩的手青筋鼓起,壓著聲線道:“孤不知何意。”
溫宴辭拿出一個玉盒,“殿下要的不過是林以棠,不幸的是,她前日難產而亡,而我手上的便是殿下的嫡長子,幼子早產,性命垂危,既然以棠已經死了,溫某留著這個小兒也無用,現今溫某以質子和她的骨灰作為籌碼,換取兩國安定。”
溫宴辭話落,襁褓中的嬰孩似有感應,發出啼哭。
李澤煜耳邊全是溫宴辭說的難產而亡,他不相信,“莫要用隨便找來的骨灰騙孤,她不可能死!”
“以棠來了南越便日日憂神,大夫說她或許患了孤鬱之症,也是好笑,她明明該是我的妻,我將她解救回來,她竟還念著你,即是如此溫某也想開了,原想著她生下孩子就好了,誰知她大出血難產而亡。”
李澤煜處在崩潰爆發的邊界,目眥欲裂,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一刀砍了溫宴辭的狗頭,還未動手,溫宴辭手中的襁褓啼哭聲更大。
溫宴辭道:“我知以棠懷胎不易,如今這更是她最後的血脈,殿下應該能認出自己的親子吧,如果我沒記錯這小兒同以棠一樣,胳膊上有一塊紅痣。”
明明隔的很遠,李澤煜竟覺得小兒的哭聲縈繞在他耳邊,那聲音如同鈍刀一點一點割著他的心頭肉,像在長滿水泡的面板上撒鹽,令人窒息煎熬。
那是他們的孩子。
“小兒早產,大夫說或許患有先天雜症,殿下若不快些決定,溫某隻能帶著稚子同南越百姓一起就義了。”
溫宴辭將孩子懸空在護欄之前,黃色襁褓隨風而動。
“殿下,溫某還沒有傻到拿南越的萬千民眾做賭注。”
李澤煜喘不過來氣,“孤答應你!”
李澤煜抱到孩子,開啟襁褓,孩子瘦的像小猴,呼吸孱弱,發出哼哼聲,讓人心疼極了。
看見襁褓裡的珍珠步搖那刻,李澤煜眼淚蓄滿眼眶,這就是他同阿姐的孩子,阿姐給他生的孩子,他叫小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