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哀家定會讓你在東宮有一席之地,太子現在確實偏寵太子妃,在哀家看來,男子沒有一個不喜新厭舊,就說皇上,當年那麼喜歡你姑姑,後宮的妃子不還是一個都沒少。”
來了宮中許多天,姜明昭一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透過這陣子的觀察來看,太子對太子妃簡直是百依百順,她根本尋不到機會介入。
“明昭知曉,姑奶奶定然不會虧待明昭,只是……太子妃似乎和姑奶奶先前說的不一樣,她不僅廚藝精進而且還彈得一手好琴,有些地方甚至遠勝於我。”
太后放下茶盞,正了正神,“你說的可確切?”
“那日寧貴妃邀太子妃小聚,明昭親眼見了太子妃彈琴,琴藝了得。”
太后和順芳對視了眼,卻也不慌,“或許是回家那六年學的,不算什麼大事,哀家心中有數,就算她會十八般武藝,以後也撼動不了你的位置。”
“明昭先謝過姑奶奶。”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姜明昭退安,屋內只剩太后和順芳。
太后嘆了口氣,“順芳,好在當年聽了你的下狠心留了後招,能拿捏以棠那丫頭,不然現在為難的就是我們了。”
順芳上前為太后捏肩,“太后莫要憂心,太子同太子妃六年未見,現在正是新鮮的時候,再給他們些時間,既可緩解姜家前朝危局,也算全了太子的心願,時間久了感情淡了,一切都好操作。”
“男人都是一個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當年太子妃無故離開,太子除了傷心心中肯定有怨,如今讓他們自己相處淡了再分開,太子或許就不會像當年那般瘋魔了。”
太后點頭,“不過是多一任太子妃,總歸最後的太子妃人選還是姜家女,不妨礙大局發展。”
東宮。
林以棠最近忙活壞了,白日同孫姑姑學管理東宮,夜裡還要應付李澤煜。
十七八歲的年紀如狼似虎,有時候折騰的厲害,意識迷離時,林以棠真想給他納幾房妾室。
可這事她只敢在心裡琢磨,斷不敢說出口,她若是說出口,李澤煜那兇狠勁兒能把她的腰折了。
治家之道是個大學問,林以棠從前雖然在宮中住過幾年,學的都是些女子閨閣技藝。
管家算賬學過寥寥,足以應付普通人家內宅雜事,若是管理偌大的東宮,知識就不夠用了,而且那時的她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有進宮的一天。
如今雖然認真學了,會的也是理論上的東西,真到實踐時,萬事還得請教孫姑姑。
比如處理宮人起爭執,如何鎮住宮人,在宮人面前有權威,都得孫姑姑教她。
林以棠不喜歡學這些,但既然來了這東宮,只能先既來之則安之,糊弄學著。
這日她剛隨著孫姑姑處理了一樁宮人偷竊案,身心疲憊到不行,沐浴完香膏都懶得擦就回了臥房,頭髮還潮著就倚靠在軟榻上。
李澤煜近幾日下值早,這會兒臥在床榻上看書,在林以棠看來他看的必定是有關治國方面無趣極了的書。
如果她真的奪了李澤煜手中的書看,就會大罵他不要臉,因為李澤煜今夜手中拿的是一本避火圖。
或者說,他連續兩日看的都是避火圖,因為上次林以棠說他技術差。
林以棠那晚累慘了,什麼話難聽說什麼,賤男人,狗東西,小畜生,該罵的都罵了。
李澤煜聽罵但不改,還湊到她耳邊喊阿姐刺激她,一聲又一聲,煩人至極。
最後林以棠賣慘撒謊說他技術爛,難受才躲過一劫。
憑良心講,李澤煜技術就……挺好,但必須得考慮體力這個現實因素對吧,李澤煜天天去武場練武,她整日坐著不動同孫姑姑學管理,體力簡直沒有可比性。
李澤煜也算有人性,這兩天都沒折騰她。
但今夜,林以棠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躺在軟榻上閉目沉思,思考如何拒絕李澤煜。
還沒想好,人便被抱了起來。
李澤煜抱著林以棠去了梳妝鏡前坐著,拿布巾給她絞頭髮。
林以棠雙手支著下巴瞧鏡子裡的男人,鳳眼狹長,瞳眸透徹,但不是純黑色,是那種偏棕黃的顏色,鼻樑薄唇線條流暢,骨相完美,姿態優雅矜貴,皮相挑不出一點瑕疵。
“李澤煜,難道就因為我小時候把你從湖裡撈出來,收留過你一次,你就記住我了?”
“你能區分清楚什麼是感激和愛嗎?”
直到現在她也不太明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