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分卷閱讀100

起,“我可能給你帶來了一些困擾。”他的目光在那半顆乾癟的檸檬上停留了片刻,“但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去彌補。我不能把你當作北師兄的替代品,這對你也不公平。”

他又重複了一遍:“抱歉。”

他不再開口,像是說完了,北陽緩慢地搖了搖頭:“輸給我哥,沒什麼丟人的。”

他講話的語氣很輕鬆,但話音停頓間,江寒能看到他的唇角在輕輕地顫。

他不知道北陽遮住眼睛是不想看見他,還是不想被他看見。但這是遲早都要坦白的事實。

曖昧不清的態度有多傷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

他又看回了那半顆檸檬。

“你不用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也許是呼吸得太過用力,北陽的傷口又滲出了血。但比起胸口的抽痛,這刀傷反倒不怎麼難熬了。

“生病嘛,犯糊塗也難免。”他嘆息著笑了幾聲。

“我這不也是……”他依舊用手臂擋著臉,嗓音與笑聲同樣沙啞,“被邵一霄捅壞了腦子,在胡言亂語嗎。”

被俘之後,這是邵一霄第一次見到駱從野本人。

與他預想中不同,烏爾丹人把他綁在這間溼冷陰暗的地牢裡,卻沒有對他用刑,甚至,他們每日還會給他送一點食物和水。

在這漫長的囚禁中,邵一霄一直在反省自己。他知道自己犯了許多錯,最大的一件錯事則是——四年前明明抓住了這私生子,卻沒有直接取走他的性命。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

熟悉的資訊素猛地拉回了他的思緒。他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有過許多猜測,但這一幕,絕不在其中。

邵城是被兩個alpha押進來的。邵一霄先是震驚,而後立刻垂下頭,主動避開了與父親對視的視線。

他雖然瘦了許多,嘴巴也被布條封著,身上卻沒看到有任何外傷。邵城打量了一遍這座地牢,牆邊陳列著一些常見的刑具,但上面已經蒙了厚厚的一層灰土。

“請坐。”

這話音剛落,邵城便被押著他的兩個alpha按在了椅子上。他重新坐直,朝出聲的那人看了過去。

平靜但無處不在的龍舌蘭酒資訊素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他已經記不清四年前跟在白鶴庭身後的那個護衛是什麼模樣,但可以肯定的是,當初這個年輕人如果與現在一樣,絕無可能被他忽視掉。

駱從野的目光如刀鋒一般銳利,舉止中卻帶著些與年齡不匹配的從容。這讓邵城感到有些熟悉。讓他想起了年輕時的裴銘。

他開門見山地說:“我來了,你們把我兒子放了。”

駱從野聽完他的開場白,重新低下頭,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自己手上。

“我讓白嘉樹交出陷害元帥的罪人。”刻刀在木柄上劃出一道流暢的曲線,他的神情很專注,語氣卻有些散漫,“邵將軍這是在認罪嗎?”

邵城沒有接他的話,只道:“我是奉命來和談的。”

白嘉樹根本不可能讓裴銘沉冤昭雪,那樣只會讓烏爾丹人的起義變得名正言順,駱從野對他的態度不感意外:“那白嘉樹就是讓你來送死了。”

但邵一霄顯然相當意外。駱從野也看了他一眼,被他一臉的不可置信逗笑了。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你?”他頓了頓,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聲,“他是要讓我來當這個劊子手。這樣一來,在一無所知的民眾眼裡,我就成了殺害求和使者的無恥之徒。他可真是想得周全。”

邵城立刻改變了對這年輕人的看法。

他與裴銘是不一樣的。與從小被送去進行騎士訓練的裴銘不同,他身上仍保留著烏爾丹人與生俱來的野性。

“可是,邵將軍應該明白。”駱從野端正坐姿,看著他道,“倘若你不向世人說出當年的真相——”他放慢語速,一字一頓道,“你們父子倆,誰都別想從這裡活著出去。”

“我不能說。”邵城答得斬釘截鐵。

駱從野點點頭,也不強求,只遺憾地撇了下嘴:“那你們兩個只能白死了。”

“我如果說了,我的妻女會有危險。”

“那是你與白嘉樹之間需要自行解決的問題。”

駱從野起身便要走,邵城的嗓音放低了一點,態度也變得更加誠懇:“我從不讓妻女參與政事,他們對裴銘的事一無所知,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適才的那點禮貌笑意在一瞬間凝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