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王重陽左臂也殘廢了。本來他們全真派人多勢眾,如今形勢於我大大有利。
“可惜我少料了一步棋。那王重陽居然不顧身份,厚顏鑽進全真六子中間,以他掌教之尊,與其弟子共布天罡北斗陣。他替下了七子中最弱的孫不二。他一旦站定,北斗陣當即變正為奇,所謂星移斗轉,以他為核心,威力大增數倍。
“我們怎能吃這個虧?我二人立時衝上,阻他搶位。此時我們以二對七,雖然佔住樞紐,卻也頗為不利。天罡北斗陣果然厲害,如一盤大磨緩緩開動。我們困守磨盤之間,被牛鼻子臭道士七柄長劍驅趕,縛手縛腳不能施展,比周伯通壓在缸中更險惡十倍。
尹志平素日也見過七子佈陣,知道厲害,聽到此處不禁心懸。
“便在此時,一道黑影自窗外飛掠而下,搶入陣中,哈哈,援兵到來。小道士猜猜是誰?”
尹志平驚道,“又是一個分身?”
“嘿嘿,哪裡有那麼多法術?那是我妹子裘千尺,江湖號稱鐵掌蓮花。我們自是三兄妹。哥倆是雙生弟兄,心意相通,從小要好,好到共一個名字。妹子的功夫也是家傳,咱們三個聯手,威力增強七倍,局勢立時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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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志平奇道,“令妹武功如此之高?”
“那倒不是,嘿嘿,這裡有個緣故。咱哥倆本來一心一意江湖打拼,裘千仞這個名頭叫響以後,我那兄弟大起私心,一屁股霸佔了,不許我用,又請同仁當鋪的朝奉給我改個名字,叫甚麼裘千丈。
“我自然不悅,從此哥倆不睦。不是我那蓮花妹子居中調停,早反目成仇了。咱們家習得一套獨門功夫,三人聯手,專練心意相通。這功夫練好了,能彼此護住破綻,無懈可擊,即便每人武功都不甚高,聯起手來也好比哪吒三頭六臂,威力大增七倍。
“若是三胞胎,練這功夫必然無敵天下。我兄妹三人雖然有所不如,也打得全真派馬仰人翻。天罡北斗陣那盤大磨,自此卡進一粒金剛鑽,磨來磨去,磨得王重陽滿地找牙。
“敵人過來一個,我們哥仨就抓起一個丟擲去,過來一個拋一個。也就五六下,場上就只剩王重陽稱孤道寡了。”
尹志平驚道,“如此說來,是你們三人反敗為勝了。”
“勝是勝了大半,還差一小截。”裘千丈比出小指,道,“可惜我們只練成第一層功夫。若是練到第二層,嘿嘿,那也不用去說他。王重陽畢竟不比旁人,內功精湛得很。我三次抓住,三次都被他以內力化開,竟是滑不留手。
“四人旗鼓相當,堪堪打個平手。這時他忽看向我身後,面露驚喜,道,師妹你回來了?我只道他賺我回頭,正覺好笑,聽見身後果然來人。那人一開口,我自聽得出,確是活死人墓主人。
“那林朝英來到近前,說道,師兄、眾位,我給引見一位尊客,這位客人來自黑木崖,專程來為師兄賀喜,並有事相商。
“黑木崖三字實在刺耳,我心裡打了個突。我們三人有心罷鬥,可是勢成騎虎,四人鬥得膠著,誰先停手誰吃虧。這邊雖然鬥著,一大半心思倒已飛到那邊,加意提防。
“忽的眼前一花,似有蚊蟲過耳,掌心繼感刺痛,又聽叮一聲輕響,王重陽長劍盪開,四人膠結之狀竟已化解。我向後躍開,伸右掌看去,掌心刺破小孔,正凝出血滴。忽的心驚,手抖不休,只得左手按住。
“轉頭看去,活死人墓主人身旁站一黑衣人,二指輕拈一根繡花銀針,針尖一閃,寒芒吞吐。王重陽橫過長劍對燭而視,一縷微光竟透劍身而出。我見他劍尖微顫,也頗訝異。我脫口叫道,難道是東方、東方……我竟然不敢叫出那人名字。
尹志平驚道,“難道是傳說中的黑木崖主人到了?”
“那人頭戴圓頂小笠,四垂薄紗,收攏頸中,倒似個養蜂人,面目只隱約可見,不辨年紀,聽他開口說話,卻也難辨男女。那人既不拱手也不斂衽,只微微點頭道,適才冒犯,多有得罪,請多海涵。
“王重陽打個稽首,道,黑木崖主人大駕到此,全真派銘感深情,恕招待不周未克遠迎,且請落座,待貧道為尊客接風洗塵,共飲三杯如何?
“那人道,全真教主武功蓋世,以登峰造極而獨孤求敗,天下能幾?值此良辰美日,願真人壽比南山千秋萬載,更領袖群雄,壯觀三山五湖武林氣相。小可匆匆而來,未攜禮物,不揣冒昧,擬當堂作畫獻壽,真人允否?
“王重陽得那人如此首肯,道聲慚愧,連連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