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老溫老謀深算,安排兩個千人隊暗暗跟來。
他以額濟納千人隊試探卐字大陣的弱點,打定主意,要趁熱打鐵,繼續攻其要害。兩個千人隊受命,正準備動手,不想卐字大陣忽生變動。
尹志平一聲令下,大陣從中間斷開,一分為二,形成左右雙鬥。左鬥在先,竟然向蒙古鐵騎發起攻擊。右鬥待左鬥讓開空位,以天璣為軸繼續轉動,轉至斗柄向前,隨了左鬥一先一後向赤老溫的兩個千人隊推進。
兩個北斗陣,均以搖光為鋒銳,越行越快,如同利劍。
蒙古騎兵一時呆愣不動。
自古從來都是蒙古鐵騎發起進攻,敵人被迫防守。此時主客易位,大非尋常,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兩個北斗陣移開,者勒米的幾百敗殘軍從包圍圈中顯露出來,一時不敢追擊。
者勒米撓頭,心想腹背受敵乃兵家大忌,難道大理軍不懂?
赤老溫瞻前顧後,伸手指向遠處的者勒米,下令道,“衝過去,與者勒米會合。”
兩個千人隊得令,迎面衝向北斗陣。
左鬥與蒙古騎兵前鋒相距百步時,忽的停下,以天權為樞軸順轉。搖光開陽玉衡組成的斗柄由縱改橫,天權不動,後邊斗魁轉上。迎面衝來的蒙古騎兵不料突生此變,俱各驚訝。北斗續轉,斗柄由橫轉縱向後,鬥口天樞天璇如同一臂,自側面迂迴,狠狠勾擊過來。
這一擊讓開蒙古騎兵先鋒小隊,打了個時間差,滿滿兜了後面大隊人馬,斗柄返回,與迎面而來的斗魁合攏,形成包圍,
圍住約有五百人馬。長槍手向內抵住,弓手在外不停放箭。
餘下一千五百人依令繼續前衝,越過第二個北斗陣,與者勒米合兵一處,轉回身來,預備衝擊。卻聽赤老溫那邊一陣亂,循聲望去,只見一人勢如奔馬,趁虛襲向蒙古騎兵主將。
者勒米大驚失色,叫道,“快分兵去救赤老溫!”
偷襲赤老溫的正是尹志平。
赤老溫隨身親兵只有一個百人隊,紛紛殺上,揮刀亂砍。尹志平矮了身形,只在馬腹底下出沒。忽而躍起,竄上馬背,搶了一匹快馬疾馳一陣。追兵放箭,他突然勒馬藏身,教亂箭射空。堵截緊了,他回馬向追兵便跑,迎頭相撞之際,他一個橫竄,又消失在馬腹之下。
赤老溫的百人隊亂作一團。
赤老溫強作鎮定,揮鞭一指,叫道,“看,者勒米帶人來了。”
忽覺後心一麻,馬背上多了一人。
尹志平冷冷的道,“赤老溫,你穿女人衣服的嗜好改了沒有?”
赤老溫又驚又怒,欲待反抗,尹志平手中刀一緊,刀尖刺破鎧甲,一陣疼痛鑽心。赤老溫嘆了口氣,只得放棄抵抗。
者勒米轉眼衝到,赤老溫罵道,“你早幹什麼了?只差一點點。”
者勒米道,“我沒上敵人的當。還有一千五百人留下應戰。”
赤老溫點頭,向身後尹志平道,“你抓了我,沒有用的。”
尹志平道,“那可難說,咱們走著瞧。”
一催馬,那馬甚是雄壯,馱了二人馳回戰場。者勒米帶了敗殘人馬緊隨,三四百人劍拔弩張,怒目相看,眼裡直欲噴出火來,尹志平只視而不見。曏者勒米笑道,“你叫者勒米?有勇有謀,很了不起啊。”
者勒米道,“你的風車陣也很好啊,大汗見了一定喜歡。像你這樣的人,我蒙古正用得著。你若肯降,我一定稟明成吉思汗,封你做大理國皇帝。”
尹志平哈哈一笑。
者勒米轉而威脅道,“你的風車陣也未必天下第一。金輪法王的風車,比你厲害一百倍。你的風車只有弓箭手,法王有火槍手,一千個一萬個火槍手。你如果不聽我勸告,唉……”
者勒米不住搖頭,尹志平心裡一緊。
倘若者勒米的話屬實,以弓手應付火槍手,自然毫無勝算。尹志平回過神來,笑道,“者勒米,原來你會攻心戰、懂軟硬兼施那一套,怎麼紅臉白臉都讓你做了?”
者勒米道,“能者多勞嘛,有什麼辦法?”
尹志平笑道,“不如你投降過來,我一定稟明大理國皇帝,封你當宰相。有你治國安邦,沒人敢欺侮大理國。”
者勒米得意,回答稍慢,心念一轉暗道不好,轉臉看向赤老溫,赤老溫哼了一聲,面有慍色。
尹志平笑道,“者勒米你看,赤老溫已經記恨你了。他回去跟鐵木真一說,鐵木真最恨別人心懷二心。你必然死無葬身之地。還是早早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