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想辦法幫襯才是,大不了再趕幾幅畫出來就是,他在心底默默的想。
知他誤會了,陸萸連忙笑著搖頭:“未雨綢繆而已,沒人會嫌錢多吧?”
聞言,曹壬莞爾,點點頭:“那我們即刻出發?”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他答應的如此爽快,陸萸想了許久才想好的說辭皆未用上。
“只要阿萸喜歡,就去做吧”曹壬搖搖頭回。
這可真是神仙隊友呀,陸萸立馬高興地起身收拾畫稿。
華彩閣二樓的密室,侍僕六錢向謝洐請示了曹壬的來意。
正倚在窗邊飲茶的謝洐微微詫異:“你說陸太守的么女也來了?”
“正是”六錢忙回。
想起那日那個咧嘴傻笑的女娃,謝洐忍不住嘴角帶笑,“直接帶來這裡吧。”
郎君竟然對從未謀面的南安王長子如此看重!這有些出乎六錢的意料,但只愣了一瞬就立馬迎接二人去了。
陸萸和曹壬原是在二樓的櫃檯前等著,不多時,一個自稱六錢的僕從熱情的將二人帶到了會客室。
然後在會客室的博古架上摸索一番後,靠牆的櫃子緩緩開啟,一個不算很大的內室出現在眼前,而美大叔謝洐正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一臉探究的看著二人。
這和陸萸想的有些不一樣,她悄聲在曹壬耳畔問:“你和他有交情?”
曹壬搖搖頭,他也正納悶謝洐竟然在如此隱秘的地方見自己。
如此高規格的接見,讓陸萸心有疑慮,卻也只當是曹壬人格魅力大,沒有猶豫就跟著曹壬進去行禮。
謝洐施施然起身回禮,然後像沒了骨頭似的又倚回了窗邊。
他看著曹壬,笑道:“世人言君期公子因久病傷顏,不敢在人前出現,如今看來,傳言皆不可信。”
說著,他肆無忌憚的打量起曹壬。
如此傲慢無禮,陸萸心中突生憤憤,剛想回懟幾句,卻見曹壬臉上無喜亦無怒,只平靜大方地的回看著謝洐,像佛看眾生一派雲淡風輕,眼中還帶著慈憫。
一瞬間,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佛系少年就是強。
微微挑眉,謝洐搖頭連嘆“真是無趣”,又扭頭看著陸萸,“你這女娃也跟著來敘舊?某可不知與二人有何舊情。”
收住笑,陸萸說明了此番來意,然後補充道:“若謝九公子看不上小女的圖,可提幾項意見,我再改進改進。”
言畢將圖紙遞給了六錢。
聽聞二人是來談合作,謝洐有些玩味的看著曹壬,明明擺出一副四大皆空的嘴臉,卻也為幾兩碎銀在奔波,原來他也和洛陽城的那些虛偽之輩沒有什麼不同。
漫不經心的接過圖紙,他剛要開口拒絕,卻瞬間被手上的圖紙吸引了。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畫法,圖上的物件還未製作卻似已經活了,他內心的震撼和曹壬剛看到時一樣。
陸萸一直小心的留意謝洐的表情,見狀,心口一鬆,看來這單還是有機會談成的。
為以後能長久合作,她這次一共設計了四款:一支紅寶石海棠髮釵名:光陰、一根鎏金芙蓉花簪下墜紅色瑪瑙的項鍊名:前緣,一對鎏金菊花手環名:秋好、一對石楠花型戒指名:偕老。
每個圖紙皆標註了用材、工藝以及色彩搭配。
謝洐看過圖紙,收起散漫,直起身子問:“不知女公子與哪位大師學的這畫技?可否引見?”
“我幼時跟著一名西域遊僧學的,現不知恩師遊歷至何處了”這是陸萸之前想向曹壬解釋的說辭。
聞言,心中難免可惜,謝洐指著名為前緣的項鍊,問:“這名字,是否也有故事?”
其實這名字初時只是腦中一閃而過,因聽起來很文藝,陸萸就寫在了紙上。
她略作思考後,問:“若這個故事能打動你,今日的合作是否就算成了?”
方才見謝洐一派風流斜倚窗畔飲茶觀景的姿勢,陸萸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南宋嚴蕊的故事,時下名士以攜名妓出遊為風流雅事,對歌妓沒有那麼談而色變。
謝洐看著女孩一臉志在必得的模樣,笑回:“那就看女公子的誠意了。”
陸萸便不再猶豫,把嚴蕊的故事在腦中適當改編以後,講給謝洐聽。
傳聞一名周氏女郎出身名門卻逢家族蒙難被迫賣入勾欄為歌妓,此女自幼頗有才情,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一時多有文人雅客上門結交,多為飲茶賦詩,以文會友,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