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闊回來之後一直處於驚恐狀態,卓子苓趕緊開了藥給他喝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安穩地睡下。
而千鶴則在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一般,整個人都顯得心力交瘁。他或許是不甘心失敗,又或許是覺得這場戰爭輸得太過輕易,也可能是已經明白大勢已去,總之,他變得一蹶不振,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與此同時,溫語休等人正在房間裡商討著後續的安排:“千褚,等你大哥簽署了歸順大魏的契約書後,我們就會先行返回鹽城,你和雷星需要留下來管理千赤族。
另外,我們會帶走千赤族的五成勇士,並派遣鎮北軍的五成兵力過來填補空缺。只有這樣,千赤族和我們才能真正地融合成一家人。”
聽到溫語休的安排,千褚一臉感激地說道:“謝過大將軍!”他心裡很清楚,千赤族和烏族不同,收服和自願投靠是有區別的。
要想讓千赤族真正穩定下來,就必須留下能夠讓他們信服的人,再加上一些自己人,長此以往,才能實現更好的統治。
至於千鶴簽署契約後,手中所掌握的所有權力都將歸於千褚所有,他只需安心當一個清閒自在的王爺即可,而千闊則會日益變得癲狂失常。
畢竟,他每天所需服用的藥物都是卓子苓特別關照過的,能留他一條性命已然是極大的恩賜了。
周子齊也要跟隨溫語休一同返回鹽城,此時,烏族的盲盒鋪子已經順利運營起來,進入穩定發展階段。
以後只需按照每月的需求量進貨即可,如果遇到任何問題,雙方也可以透過書信來溝通解決,所以他並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在離開前,周子齊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束早已乾枯的兔葵花,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送給你,當作留念吧。”
月光如水灑落在地上,可多巴哥身著一襲鵝黃色紗裙,卻並未急於收下這份禮物。她輕盈地提起裙襬,踮起腳尖,宛如仙子般站在房簷之上,眼神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周子齊,朱唇輕啟:“讓我為你跳一支舞吧。”
周子齊喉結滾動,啞聲說道:“好。”
鵝黃色的紗裙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隨著它的主人輕盈地擺動著。可多巴哥的舞姿如夢似幻,她的身形柔軟無骨,翩翩芊芊牽動著他的心,
她每一個微笑和每一次皺眉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這一支舞,使得那原本明亮的月色也變得黯淡無光,彷彿世間所有的美好事物,都不及她半分。
周子齊的眼眸深邃如墨,緩緩地舒展開來,眼中的情感複雜而深沉,最終卻只能化作一聲默默的珍重。
當溫語休回到鹽城時,時間已經來到了慶元七年,十月。他遺憾地錯過了祝悅卿的分娩過程,但從寄來的書信中得知,母子平安,他的心愛之人為他生下了一個胖乎乎的可愛兒子。
在處理完手頭的事務後,他迫不及待地趕回將軍府。進入鹽城後,他甚至來不及脫下身上的盔甲,便匆匆忙忙地向家中趕去。
這一別已經過去了四個月之久,而孩子如今都已經兩個月大了,這個小傢伙是在八月末降生到這個世界的。
溫語休身形敏捷如疾風般,迅速穿越庭院,徑直衝向逸思院。他的速度之快,甚至超過了下人的通傳聲和腳下的步伐。祝悅卿此時已坐於屋內搖籃前,正開心地逗弄著孩子。
看到眼前如此溫馨的場景,他突然感覺雙腳彷彿被千斤重擔壓著一般沉重無比,難以邁開腳步。"卿卿我回來了!"
那道清冷而又溫柔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裡,她先是一怔,緊接著猛地抬起頭來,目光凝視著院子裡的男人,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然後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奔過去,撲進他溫暖寬闊的懷抱之中。儘管堅硬的盔甲膈的她有些疼,她還是捨不得鬆開雙手。
溫語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任由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低聲啜泣。他深知這些日子以來讓她受了不少委屈。
經過好一會兒的安撫後,他微微彎曲膝蓋,伸出長臂一揮,緊緊抱住她的雙腿彎處,穩健有力地將她抱起來,大步流星地走進屋裡。
被他抱起後,祝悅卿比他還要高出一節,有些驚慌的摟緊他的脖子,溫語休喘著粗氣將人放在床榻上,單膝跪地,四目相對,隨之而來的是鬼惑人心的聲音。“想我了嗎?你好不好?有沒有怪我?”
祝悅卿眼尾泛紅,鼻尖也染上幾分紅暈,兩側的碎髮因淚水打溼服帖在臉側,這副模樣讓人更加憐惜,十足的梨花帶雨病嬌美人。
見她不說話,溫語休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