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睡了一天一夜,祝悅卿向來體質不弱,這病來的快去的也快,睡了一整日恢復了體力。
身旁的男人靠在床邊。右手輕輕擁著她。下頜長出黑青的胡茬,祝悅卿抬手輕撫他的下頜。溫語休感到羽毛劃過下頜般,癢癢的,溫語休下意識伸手撫在她的額頭,沒有起熱。
“嘻嘻……”清脆的笑聲。
溫語休睜開鳳眸,看著懷中的小姑娘,臉色紅潤,眼眸清亮,恢復了往日生氣勃勃的模樣。
“渴不渴,餓不餓?”滿眼都是關切,語氣充滿擔憂。
“夫君,辛苦了。”抱住他的手臂,用臉頰蹭了蹭。
拉響銅鈴—
“將軍,有何吩咐。”夏果進屋福了福身
“快去把溫著雪梨湯端來,夫人醒了。”
夏果看了眼床榻,低下頭:“是,奴婢馬上就去。”轉身去了廚房。
溫語休起身倒了杯茶水,摸了摸溫度,不熱不冷正好。遞給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喝點水潤潤。”
她接過茶杯,緩緩飲盡杯中茶水。確實是口渴難耐,發燒令她的嗓子如火燒般疼痛。一杯涼茶下肚,她整個人都舒暢了許多。
溫語休默默地接過她喝完的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然後在床邊坐下,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
他直愣愣的眼神,看得祝悅卿不知所措。拉起錦被矇住一半臉,略帶鼻音:“夫君幹嘛這樣看我?怪滲人的。”
溫語休抬手拉開錦被,怕悶著她。他的眼眶紅紅的,半晌憋出一句:“對不起……”
祝悅卿愣了一瞬,起身抱住他,學著他平常的方式,撫摸他的後背。耳邊傳來她甜軟卻略帶鼻音的聲音:“夫妻一體,何來道歉一說。”突然又推開他,振振有詞像學府的老夫子一般:“俗話說人吃五穀,哪有不生病的?”
溫語休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道:“真是拿你沒辦法,以後不要再生病了。”他略帶心疼的聲音。
“好,我努力。”她端坐一副認真的模樣
“你說的啊,等你好了每日晨起隨我習武。”不容她拒絕語氣堅定。
“………啊?這…”她傻了,呆在原地。
夏果端來雪梨湯,恭敬的說:“將軍,讓奴婢來吧。”
他剛想拒絕,要親力親為,祝悅卿推開他。
“夫君,快去沐浴吧,我都好多了,夏果服侍我就好了。”催促著他。
她都如此了,溫語休拿著寢衣,去了淨室。淨室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傳來水聲。
“夫人,你嚇死奴婢了。你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將軍一直守著你。”夏果一邊喂她喝雪梨湯,一邊講述她生病時溫語休如何照顧她。
心裡生出的甜比這雪梨湯還讓人覺得滿足。
“你看著沉穩,怎麼還是這麼不經事。傷風罷了。”她糯糯的嗓音,並未責怪半分。
夏果心疼的看著她,感覺才一天夫人就瘦了,抽抽鼻子:“才不是,夫人都很少生病的。”
喝完雪梨湯,整個人又感覺活力滿滿,讓夏果下去休息。反正生病也不用梳妝打扮,坐在床上發呆。
她想問他夢中之事,她的夢已經出現好幾次了,開始沒覺得有什麼,如今越發不對勁。她不知道怎麼說,怕嚇著他。夢境中皆是過去發生的事,如果對不上,那就是夢。要是一一應對,那該如何解釋,她來到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能解釋的事,她對夢境之事並不奇怪。只是該如何與他訴說呢?
沐浴出來的溫語休看著她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走到床邊都還沒發現。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祝悅卿猛然回神。
“夫君什麼時候出來的?我都沒注意。”
溫語休盤腿坐在床邊,給她掖了掖錦被。
“卿卿在想什麼如此出神?”他耐心的問。
祝悅卿內心一陣糾結,她該怎麼說,要是他當她有病或者害怕了怎麼辦?
看出她的為難,以為怎麼了,拍拍她的手。四目相對,眸光清澈語氣誠懇:“夫妻一體,凡事有我。相信我好嗎?”
哎,不說他該誤會了。算了,總是要說的…
祝悅卿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講道:“夫君,我想給你講一件事,你不要害怕。”
“嗯。”他發出一個鼻音,耐心等她的故事。
“我們還未成親之前,我夢見過你,夢裡你是背後中箭。那時我以為是聽多了你的畫本子,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