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衝到中點,急打方向盤,跑車原地旋轉半周,翹輪掉頭,在速度的慣性下,車身在路面上橫掃過去,看上去猶如失控一般。
一股強大的變向力量,拉扯著他朝擋風玻璃撞去,車內的葉秋猛地一扭身體,腰腹部位的肌肉發力,將已經開始傾斜的身體又扭了回來。
想要成為一個好車手,體格必須足夠出色,在急轉,急停的慣性下,身體必須具備相當的核心力量來保持動作的規範和流暢。
掉過頭後,他愈發的興奮,駕駛風格越來越狂放,但與此同時,也清晰地記得這輛法拉利在極端速度下的操控效能上限。
人和車之間的關係,其實和古時候騎兵與馬匹之間的關係類似,如果車兇人不兇,那麼車輛的機械效能就難以完全發揮。
所以,很多賽車手掛在嘴邊上的一句話就是:人要比車兇,車手只有夠兇,夠拼,才能完全駕馭跑車。
最頂級的賽車手,在賽道上的比賽過程,就是不斷挑戰自身反應的極限和賽車各種效能極限,兩者隨時處於一種失控的邊緣,在成與敗,得與失,生與死的刺激下,爆發出最大的潛力。
這句話也被很多三流車手誤解,都以為只要膽子夠大,那就是夠兇夠拼,這是一種完全錯誤的理解。
頂級車手敢於炫技的根本原因在於,他們對自己的技術有充分的自信,對賽車的效能更有著全面的瞭解,否則的話,那就不是好車手,而是亡命徒。
……
葉秋駕駛著法拉利,掉頭返程,準備重新進入第九個彎道的時候,太子剛剛從第八個彎道衝出來。
最後這兩個彎口的距離很近,而且這一段路面也很窄,兩輛車堪堪能夠並排駕駛。
葉秋在第九道彎口,又來了一次完美的彎角漂移,賽車保持著全速,從彎口裡側著滑了出來,引擎的咆哮,和輪胎的側滑摩擦聲,在幽靜的山上回蕩。
太子的眼底閃過一抹怨毒,眼下有一個最好的翻身機會,那就是在兩輛車錯身而過的瞬間,想辦法將葉秋頂出去。
想到這裡,他稍稍放緩了速度,一打方向盤,將跑車緊貼賽道的內側,當紅色的法拉利從彎口中衝出來的那一刻。
他嘴裡低吼一聲:“去死吧……”
接著,猛地一提速,朝著彎口的方向開去,此時蘭博基尼的車身往外靠了一點,佔據了大半個賽道。
作為一名資深的地下飆車手,太子選擇的時機很準。
因為當葉秋出彎的那一刻,前驅的能量一半是動力,另一半則是慣性,賽車在漂移橫甩的狀態中還沒有完全恢復穩定。
現在是真正的驚魂一刻,當賽車操控效能尚未恢復穩定的時候,橫滑漂移的物理向心力依然巨大。
在葉秋不得不扭轉方向盤,使賽車朝外側驅使,以對抗慣性產生的巨大向心力的關鍵時刻,太子的車突然殺了出來,還佔據了靠近內側的大半車道。
停車場看臺下的人紛紛發出咒罵的噓聲,這些飆車愛好者只要稍微一想,就能識破太子的險惡用心。
太子的車穩穩佔據了賽道有利位置,而且賽車操控性完全處於穩定狀態。
此時,兩輛車保持速度,車頭對撞的話,葉秋的賽車處於絕對的劣勢,百分之百要被外力推出賽道,翻下懸崖。
“真是小人,無恥……”很多人都在小聲咒罵。
儘管太子的背景很深,但能來這裡飆車的也不是普通人,以前他們是敬佩太子的車技,並不是怕了他。
可如今,太子的車技和葉秋兩相對比起來,連提鞋都不配,他們自然也就轉而支援車技更高的葉秋。
況且現在太子還輸不起,公然使壞,這種無恥的行徑,讓自詡為飆車族的一群少年心裡大為憤怒。
李夢琪和慕妍現在都不敢看了,兩個女人緊閉雙眼,為身陷險境的葉秋祈禱著。
陸小曼雙目中滿是怒火,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混蛋,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可無論這些人或是咒罵太子無恥,或是替葉秋祈禱,都無法幫助葉秋改變目前的狀況,此時此刻,唯有自救。
兩輛賽車即將對頭,太子臉上露出神經質一樣的笑容,嘴裡大聲地喊著:“來啊,來啊,看誰怕誰……”
在車頭燈的照耀下,透過擋風玻璃,葉秋清晰地看到了太子的表情,那種笑容看上去勝券在握,還有一種報復般的痛快。
危急關頭,葉秋臉上一如既往地冷酷,因為他自己都記不清曾經多少次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