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葉秋和李夢琪一起離開公司,開車回家。
路上,李夢琪仰靠在後座,閉著眼,眉頭緊皺,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葉秋悶著頭,只顧著開車,根本沒有安慰對方的意思。
不知怎的,後座的李夢琪對葉秋突然產生了強烈的不滿和怨懟,嘴裡小聲嘀咕著:“沒心沒肺的悶葫蘆。”
她不指望葉秋能幫上什麼忙,但見她這樣悶悶不樂,總該安慰幾句吧,誰知道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沉悶。
這種不滿,持續了一路。
直到進了家,李夢琪推開車門,準備下車的那一刻,葉秋才主動打破了沉默。
他透過後視鏡,看到這個女孩臉上佈滿了與年齡不相稱的疲倦,突然之間,有點為她心疼。
“別太擔心,辦法總比問題多。”
車裡,冷不丁地響起一個酷酷的聲音。
李夢琪頓時愣住了,甚至保持推門的動作足足有三秒鐘,才反應過來。
這個木頭人一樣的傢伙,居然也知道安慰人了,雖然話不多,但確實讓她的心裡有了那麼一丟丟的感動。
“謝謝。”
李夢琪道了聲謝,說話的語氣也相當的柔和。
實際上,如果不是葉秋太過沉默的話,兩人的關係應該早就有所緩和,說不定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因為李夢琪對葉秋的印象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觀,甚至隱隱約約產生了些許的好感。
可惜的是,這兩人,葉秋不善交流,至於李夢琪呢,從小心高氣傲慣了,所以雙方表面的關係一直都看上去挺緊張的。
李夢琪下車後,直接去了客廳找父親。
葉秋將車停到了車庫裡,也信步朝著客廳方向走去。
他是李夢琪的貼身保鏢,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時刻跟著僱主的身邊,二十四小時全防衛保護。
不過,自從前幾次發生了意外之後,警方明顯加強了對李夢琪住處和工作地點的盯防保護。
再加上這個小區的治安本來就非常嚴格,所以葉秋身上的擔子輕鬆了不少,不至於時時刻刻一步不離。
進入客廳,就聽見李夢琪發牢騷的聲音。
“爸,那個徐澤宇太不是東西了,當初咱們和他籤合約的時候,給的條件已經很豐厚了,他也答應的好好的,但現在卻趁著這個機會,反咬了一口,要百分之十的股份激勵,這簡直就是明搶……”
李夢琪發洩了一番,對那個主持新專案科研攻關的總工程師可謂是怨氣沖天。
其實豐達集團給徐澤宇的條件並不差,在三年前剛開始合作時,甚至可以說非常優厚,即便是放到現在,在整個生物工程商業研究領域,也屬於公平互利的正常範圍。
但徐澤宇偏偏就趁著研究即將進入最後階段的關頭,來了一個獅子大開口,這讓李夢琪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但李心湖並沒有像女兒那樣,被氣的暴跳如雷,他非常平靜,手裡把玩著紫砂壺,慢悠悠地品著茶。
一直等女兒發洩完,他才不慌不忙地說:“我問你一個問題,讓徐澤宇離開和給他股份,這兩種選擇,那一種集團的損失大?”
李夢琪頓時就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但她還是不服氣地反駁道:“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讓他佔這麼大的便宜?那可是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了他,就意味著我們失去對集團的絕對控股。”
李心湖手裡的股權是百分之五十一,也就是說,在任何情況系,無論董事會發生了什麼,即便是其他股東全部聯合在一起,也不能動搖他對集團的控制,這就是絕對的控股權。
李心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做生意,在困難的時候,要學會兩害取其輕,給了他股份又能怎樣?我照樣是集團最大的股東。”
說到這裡,他話音一轉道:“丫頭,你知道因為新專案的投入過大,咱們集團的資金已經非常緊張。”
“如果不給他的話,一旦讓銀行方面得知,對豐達集團的估價會大幅降低,那麼咱們就會面臨資金鍊斷裂的危險。”
李夢琪低下了頭,支支吾吾的,仍舊嘴硬地說:“那……,那……就這麼便宜了他不成?”
李心湖哈哈一笑,繼續開導女兒:“做人不成呈一時之氣,做生意更是如此,給了他股份又能怎樣,別忘了,咱們是商人,他是搞科研的,想對付他,以後有的是機會。”
“那我們就不能換個總工程師,我還不信了,沒了張屠夫,就得吃帶毛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