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雲舒眨了眨眼,沒有一絲猶豫。
畢竟自己同樣想擺脫這份婚約,奈何衡珩死咬不放,如今有一個正當的理由擺在自己面前,自己怎麼會不去珍惜。
對於雲舒的乾脆,餘妙機向來喜歡極了。她朝孔雀一招手,孔雀便直接化作青煙飛入她的袖子。
“這便對了。你我是彼此知心好友,我不忍你屈身於一個廢物。”
餘妙機如同親姐妹挽著雲舒的手臂,沒頭沒尾扯了一句,“蝴蝶振翅,卻能引發山崩海嘯,還不如不改了。”
雲舒表情微凝,自己知道餘妙機是仙人,可以看見很多修士看不見的東西,譬如命的走向。
她或許是看見了自己現在的路不同以往,生怕會對自己帶來巨大的禍端,所以才會急於讓自己歸回原路線。
“當然,只要還有一枚蟲卵存在,依舊會有無數蝴蝶紛飛。”
仙人讖語,總是雲裡霧裡。
兩人回到江南鎮內,孔雀飛出餘妙機的袖子撒腿就跑,餘妙機伸手撈回尾影,笑得風輕雲淡:“莫急,你先說出剛才交換的三個情報。”
孔雀只好收起急躁的心情,跟隨她們回到一座老宅。
恰巧男廂裡的衡珩聽到動靜,外面探路的觸手們將所見所聞全部傳回衡珩的大腦。
這兩人居然揹著他跟屠蘇醉辦事?
衡珩讓丹老收回《神仙經》,先放出觸手去偷聽情況。
雲舒剛回到主廳坐下,忽感一股陰涼溼膩的軟體纏上自己的小腿。
低頭便見透明帶點黃色的觸手準備纏住第二圈,抬腳掙脫了觸手的攀附範圍。
觸手在空氣中顫顫巍巍小心翼翼尋找著離開的溫暖,在伸長之間一張黑喙見準時機狠狠咬下口!
“嘶!”正在趕來的衡珩捂著右耳朵,不悅地加快了速度。
什麼東西?
主廳內,幾條觸手被綠色大鳥不停追逐喙咬。
雲舒跟餘妙機各自座息,欣賞著這副稀奇場景。
觸手們因為孔雀不敢接近雲舒,只好盤在柱體不安分卻不能做什麼動作。
雲舒跟餘妙機竟沒想到孔雀能帶給觸手的殺傷力居然這麼強勁,等孔雀不再追逐縮成一團的觸手們,雲舒才開口:
“友人玩夠了,就如實回答剛才的問題。”
孔雀腰身變回人類的模樣,端正地落座,垂珠相碰,撞出天籟之音:
“山精們是在城外的四方山集體消失,哦,也就是他們的老家。令人奇怪的是現場沒有一絲妖力或者其他法術的痕跡,也就是說他們不是被強迫離開,是自願離開。”
“自願?如果是比他們還要強大的能人異士抹除了痕跡也有可能。”雲舒加上另一個可能性。
孔雀:“是有這個可能,但是後面的事就會顛覆你的猜想。”
雲舒閉嘴了,抬了下巴讓他繼續說。
他道:“就在幾日前的人妖邊境上的山脈,有妖發現了山精的蹤跡,經過追蹤發現山精們只是換了個地方生活。不過山精們常年不入俗世,因此不知道自己的遷移引來這麼大的牽連。”
所以到頭來,這山精一族失蹤只是個烏龍?!
雲舒跟餘妙機對視,都能看見彼此眼中的無語。
“當然,若只是這一層真相就讓你們不辨妍媸,那人間修士也就這點本事了。”孔雀再次換了口風。
衡珩剛進來就聽見這句刻薄冷嘲的話語,好奇之際對上主廳內側座的面簾男人。
盤在莊柱的觸手們感知到衡珩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溜得爬回衡珩身後躲著,尖而圓潤的觸手尖尖集體指向那個面簾男人。
“原來是你養的靈寵。”孔雀看不出衡珩的體質,以為那些觸手是衡珩養的靈寵。
衡珩扭頭問餘妙機:“這個人是?”
“我姓衛。”孔雀道。
“衛公子。”餘妙機喚了他一聲,神態輕鬆自若,“還請衛公子繼續把剩餘的話講完。”
衡珩想到餘妙機旁邊的位置坐下,但拗不過觸手們的拉扯坐到了雲舒的右側座位。
沒了阻礙,觸手們歡快地侵佔雲舒的周圍空間,爭先恐後貼在雲舒身體。
“……”雲舒將困惑古怪的目光丟給衡珩。
衡珩的這些觸手們真的很喜歡黏著自己。
衡珩貼過來悄聲:“可能是那時相融修復體質,你也在其中,所以對你產生了主外識別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