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去幫?”這句話是衡珩問的。
“我為什麼要去幫?我又出於何種責任去幫助它們?世間弱肉強食,本就是實力來說話,要怪就只能怪蚍蜉式微痴傻,還能活到化形就知足吧。”孔雀道。
餘妙機打斷他們:“第三個。”
一說到這個,孔雀冷哼一聲:“臨南半妖就在江南鎮。一般這種大型陣法都需要個活體陣眼。我去過蚍蜉一族,發現他並不在那裡,猜測多半還在江南鎮。”
而江南鎮外又設有結界,他無法出去。
“那麼眼下我們的目標就是找到這半妖。”雲舒手指抵住下巴,“那半妖應該收斂了氣息,或許會有些難找。”
“半妖難找,但鎮裡不止可他一隻妖。”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發話的孔雀,只見他雙手環胸:“幾月前有隻小山精下山求助,結果半夜神秘失蹤,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你的意思是說,山精和半妖都藏在江南鎮?這樣的話那不妨大膽去猜想一下,半妖是為了捉拿漏網之魚一路追殺到江南鎮。小山精知道半妖會跟來,於是特意躲了起來等結界成立困住半妖,現在雙方各自藏於暗處周旋拉扯?”
孔雀打了個響指,指尖指向雲舒:“聰明。”
“先找到山精,半妖自然會跟著露面。”餘妙機起身,招呼雲舒陪同她回廂房,“等天亮後再商量法子,先回去睡吧。”
偌大的主廳只剩衡珩、孔雀兩人。
孔雀聳肩,一晃消失不見。
不知去向所蹤。
衡珩離開前掃過孔雀的位子,莫名的覺得對方對他不太友善。
幾人睡至中午,屠蘇醉醒來集合時就發現多了個人,
“他是誰啊?!”
孔雀拱手:“剛加入的,我姓衛,衛玉,玉石的玉。”
屠蘇醉見對方這麼有禮貌,不好多說什麼,將自己的名字報出。
“屠蘇兄。”衛玉顯然更加喜歡跟屠蘇醉在一起,“我們不如結個伴如何?”
屠蘇醉欣然答應。
衡珩被孤立在中間。左右看著各自組好隊的兩方人,他像是沒看見般:“那我去長安街找人。”說完先行離去。
要想找到隱藏在江南鎮的山精,往大點說不算事,但往小點來說也挺麻煩的。
雲舒跟餘妙機將鎮子逛了個遍,家家戶戶都是閉門不出,隨處可見的草木灰幾乎成了行人存在過的痕跡。
路上偶然又遇見昨日才見到的藥童揹著個簍子,藥童面戴艾草浸泡過的面巾,只露出一雙澄澈不染的眼睛。
他認出了雲舒兩人,疑惑道:“你們不是昨天來拿藥的老夫婦嗎?今天怎麼又出來了?”
餘妙機故意咳了幾聲,緊皺著眉頭表示昨天的藥沒有用,今天想要換一副藥試試。
“才過去一天時間,哪有吃一天就能痊癒的?你這個小老頭子可別是想毀了我家師傅的招牌。”
“他脾氣就那樣,小大夫別管他。哎你家師傅當了幾年的醫者?”
雲舒胡扯幾句跟藥童攀起聊來。
“家師從醫已有二十多年,見過各種奇病怪症,沒封城前每日來找我家師的人多得門檻都能被踏破!”
“那你跟著你師傅多久了?”
“不過半年,尚且在溫習醫術。”
“那……小大夫知道這場瘟疫是因什麼引起的嗎?”
小藥童停下來打量雲舒跟餘妙機,眼睛亮得能夠灼出一個洞來,“你們……不太像尋常百姓,倒像是裝作普通老百姓的……修士。”
“怎麼會呢!”雲舒乾笑。
小藥童已經轉回去,鼻哼了一聲:
“那日家師都看出來了。告訴你們也無妨,這幾個月裡我見過的修士多了,前日剛走了幾個,又輪到了你們。”
“起初這場瘟疫是由鄰近的村莊的一戶打獵戶在三交河邊受的感染,起初只有輕微的發熱,他誤以為是普通小病,獨自熬了幾天,然後——”
“然後?”
“死了唄!”小藥童嘴裡沒個把子,直言直語,絲毫沒有半點忌諱,“死了三四天才被人發現,但當時誰也沒有想到死了的屍體還殘有病源,於是那個發現打獵戶死的人帶著一身病在村莊裡走動,當晚全部人感染,這一傳十,十傳百的,就成了瘟疫。”
在三交河感染的?
藥童又道:“三交河貫通整座江南鎮,是鎮裡重要的水源之一,以前和我們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