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愣了下,然後露出一個欣喜的笑,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那些女人走遠了。我當時比較年輕,生活經驗不足,但也瞧出小嫻的族人們都時刻帶著深深地戒備,從入村到換東西,一切進行的井然有序。
再加上小嫻說過她族規森嚴,我怕這次分別,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她,這才迫使我下了最後的決心。”
“私奔聽上去很瀟灑,可做起來遠沒有那麼簡單,這五天時間裡,我先是準備路上要用的東西,食物和水等,還給村長留了封道歉信,讓他再給這裡的孩子們找個新的老師,是我辜負了他們。”
“五天後,我如約在村口等了半夜,小嫻終於出現,一頭撞進我的懷裡,髮絲凌亂,裙襬也被樹葉劃爛,身上還有一股莫名的焦油味。”
“我緊張的詢問她發生了什麼,她卻只搖頭,讓我承諾一輩子都會對她好。我不知道這幾天裡她經歷了什麼,但從她慌亂的眼神裡看出一定遭了不少罪,我抱著她,心想以後這就是我的全部了。”
“我們沒敢耽擱,當晚立即啟程。村長看過我的身份證,知道我老家住在閩南那邊,我怕被小嫻的族人找到,也就不敢帶她回老家,而是來到我讀了四年大學的北城。”
“當時我想的很完善,一個是北城太大,那些人就算有通天的能耐,想從北城活生生帶走一個人也十分困難,而且我大學的那些哥們都留在這裡,他們可以幫上的忙。後來,我接下了北城大學任教的工作,和你媽媽一起在這裡生活。”
“你媽媽沒有身份證,我們兩個不能走法定意義上的婚姻關係,為此我感到非常難過,她卻安慰我,照著別人結婚證的樣子,用水彩筆畫了兩張,一張給我,一張給她。”霍楚荊說著,從口袋裡拿出兩張已經泛黃的紙。
紙上用紅色的彩筆寫著歪歪扭扭的結婚證三個字,我啼笑皆非,早就知道巴族女人不認字,媽媽的字估計也是霍教授教的,可寫起來卻還不如上幼兒園的孩子。
再翻到另一面,兩個卡通小人的頭像映入眼簾,他們頭挨著頭,笑容燦爛,看上去是那麼恩愛。
我鼻頭一酸,把那張‘結婚證’放在心口,繼續問道,“後來呢?媽媽到底是怎麼與你分開的?”
霍楚荊揉了揉已經被眼鏡腳壓出痕跡的鼻樑,雙眸緊閉,似是在遮掩痛楚的神色,沙啞道,“後來,我們有了你。我特別開心,可小嫻卻好像並不怎麼激動,隨著你一天天長大,她臉上逐漸展露愁容,我以為她是害怕自已照顧不好你,便每天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抱著安慰她。”
“她只有在我抱著她的時候,才會露出和以前一樣的笑。但我漸漸發現,她的神經好像開始出了問題,先是會莫名其妙的害怕,把自已躲進衣櫃裡,然後又說‘它來了,它來找我了’……我問她到底是誰,是她的族人嗎?她又欲言又止不肯說。”
“最嚴重的一次,是電視裡放著一條大蟒蛇,她竟然拿起掃帚把電視機砸的粉碎,響聲引來鄰居紛紛敲門,我只好一個個跟他們解釋,我妻子孕期情緒失控,請他們不要報警。”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