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過氤氳的水汽看清了桌上歪歪扭扭的字型,麻木的鈍痛從心底蔓延到軀幹,五臟六腑都跟著震盪不已,像有把鐵錘在我胸口重重的敲。
先前我一直都在為冷玄霄找藉口,別人的話我都不願意去信,可如今親自指認的人是我奶奶啊!
奶奶她十八年前就見過冷玄霄化為蛇形的樣子,她是不會認錯的!
“奶奶,你還記得這件事發生的過程嗎?他是怎麼……咬了你的?”我的嗓音是從未有過的嘶啞難聽。
我知道自已這樣問對死者非常殘忍,鬼魂最討厭回憶的就是它們死亡的過程。
或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潛意識裡,我仍覺得自已認識的冷玄霄不會做出這種低下的事情來,他那麼倨傲、高高在上,又怎會親自動手殺一個老弱病殘?
可這世間,難道真有第二條如他那般活了上千年的黑蛇嗎?
我沒有在拼命地為冷玄霄找補,可我一定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
半晌後,奶奶才幽幽說道,“娃兒,我開不了口,但我可以帶你去看。”
“好!”我頓時應道。
如果能親眼看到整個過程,那肯定比語言描述更讓我信服。
奶奶緩緩起身,將右手伸到我面前來,我像小時候那樣親暱的握住,從掌心傳來的卻是如冰般的觸感,使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看著她轉身,帶我朝院子大門方向走去。
不知何時,我家的大門變成一個黑暗的洞口,從裡面散發著一股溼冷陰森的風。
我並沒有多想,因為我知道奶奶是肯定不會害我的,便跟著她亦步亦趨地往洞口走去。
耳邊陡然傳來遙遠而又縹緲的聲音,極為熟稔的叫著我的名字。
“小舒——”
我聞聲回頭,看到殷江正在靈堂內拼命地朝我招手,擔憂之色爬滿了他的眼角眉梢。
見他焦急地站在靈堂門口來回踱步卻遲遲不肯出來,彷彿與我相隔兩岸,中間有層無形的玻璃般,難以跨越。
我知道他是在擔心我,就像昨晚那樣,勸誡我不要走這趟陰,但我心意已決,是誰都無法更改的。
同樣抬起手,對他做了個‘回去’的手勢,轉過頭跟隨奶奶走入那深不見底的黑洞。
當人失去光明,其他器官的感知就會被無限放大,寒冷伴隨著潮溼將我裹挾,我甚至還在想,為什麼炎炎夏季會有這麼冷的地方,難道是地下溶洞?
那黑黢黢的洞穴裡沒有一絲光線,要不是我奶奶牢牢地牽著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走,還好腳下的路足夠平坦。
就這樣,我跟隨她走了許久,潺潺地水聲隱約出現在耳畔,終於,眼前出現了微弱的光芒。
如黑夜裡的螢火蟲,指引著旅人不斷向前,那點點微光也逐漸擴大,視線也開始恢復正常。
“奶奶,我們還要走多久啊?”我不解地問道。
感覺我們兩人起碼走了能有半小時了,低眉山有這麼大的地下洞穴嗎?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奶奶嗓音如同被沙子磨礪過般嘶啞,“就快到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