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來揭艙蓋,還是沒能湊效。這段時間裡,陳光輝有好幾次將手指伸向扳機,又恐槍一響引來更多敵人,一直猶豫著沒開火,卻著實為坦克內的戰友捏了一把冷汗。他同時又想,越南人怎麼都不喜歡穿鞋的?這名敵人明明有一雙塑膠涼鞋,卻系在褲腰帶上,寧可打赤腳。
不消片刻,樹林對面又陸陸續續鑽出來幾名越軍,見到坦克時起初也很警惕,又見同伴站在坦克上大笑,便放鬆了,衝著身後喊了幾嗓子,樹林中便又出來幾人。陳光輝數了數,總計有十二名越南人,其中還有一個女兵,這股為數不多的敵人也許是一個偵察小隊。這些傢伙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會出門撿著寶,一個個樂得眉開眼笑,徑自點著香菸陶醉起來,其中一名小隊長摸樣的越南人邊笑邊對著女兵臉蛋摸了一下,卻是在*。陳光輝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這一幕,做好了戰鬥準備,但不知坦克內的四名戰友現在抱何種想法,究竟由誰發第一槍?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十七章 絕地生機(3)
敵人嬉戲一番後,有兩人離開了。大約十五分鐘後,從樹林後倒開出一輛拖拉機,很快,另一名敵人牽了條水牛出來。陳光輝明白了,敵人是想將坦克從水田中拉出來。果然,敵人從拖拉機後箱內拿出了繩索,由一人下水田往坦克上套,兩根粗繩一頭牽在拖拉機底板,一頭牽在牛背上,然後又用鋤頭將土路挖出一個斜坡。一切準備停當,一名敵人發動拖拉機,一人驅牛,其餘人拽住繩索拼命向外拉。好一個熱火朝天的工作場面。拖拉機車頭高高昂起,排氣管突突往外冒青煙,左右迂迴抓地的輪胎將土路上的草皮全部刨了起來,水牛也拉得蹄子打滑,牛鼻子哞哞有聲。坦克被一點一點的拉出水田,穩穩當當的停在土路正當中。
正當敵人躊躇滿志的想停下來歇口氣時,死寂的坦克突然有了生機,“轟隆”一聲巨響,田埂兩側水田裡的泥水劇烈的盪漾起來。那臺拖拉機頓時成了一堆爛鐵,碎塊滿天飛,四名敵人被當場撕裂,另有兩人被炸得橫飈起來,軟塌塌的落在數米外的水田中。其餘敵人似乎被嚇懵了,有片刻的時間是傻愣愣的站著。機不可失,隱蔽在灌木叢中的陳光輝扣動扳機,一下撂倒兩名敵人。其餘三名敵人這才回過神來,哭爹喊孃的作鳥獸散。儘管他們跑得快,還是有一人在臨近樹林的土坎邊被機槍子彈追上,慘嚎著倒了下去。此時,只那名女兵還在現場,她大概被嚇破了膽,槍扔在一邊,渾身篩糠似地癱坐在地上號啕大哭。陳光輝的槍口在她身上停留了三秒鐘,始終扣不下扳機,便留了她一條命。
坦克死裡逃生,緩緩透過土路後,加大油門朝陳光輝所藏方向的山谷駛來。
“快,上來,我們走!”坦克左側駕駛艙與炮塔頂部的艙門同時掀開,車長與駕駛員一起在喊。他們臉上既有興奮,也有劫後餘生的驚悸,表情很複雜。陳光輝鑽出灌木叢,二話不說的朝坦克上跳,一面將槍口朝後,提防有敵人跟上來。
“我操他姥姥,差點魂都丟了……”駕駛員感慨。
“可不是?”陳光輝長舒一口氣,一顆心還在怦怦的劇烈撞擊胸腔。
“怎麼不把那名女兵也撂倒了?”
“畢竟是個女人,我下不了手……”
“也是,不知道這些越南鬼子是怎麼想的,女人也拉到戰場上來。”駕駛員說到這兒忽然停頓,想了想,又說:“希望她永遠別再拿槍,否則我們都是罪人。”陳光輝一震,的確,這名女兵始終是軍人,就這麼放她回去,萬一她又拿起槍對付自己的戰友該怎麼辦?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猛地從坦克上跳下,轉身朝身後跑去,駕駛員在身後叫他,他也沒聽見。再次到達剛才的交火地點,那名女兵還在,正失魂落魄的看著水田中的屍體發呆。她似乎沒想到陳光輝會去而復回,眼神中流露出對死亡的恐懼。
“起來,跟我走!”陳光輝喝道,槍口指了指身後。
女兵明白了,緩緩站起,磨磨蹭蹭的朝山谷中走。陳光輝可不敢繼續耽擱下去,一手抓住女兵手臂,向著迴路狂奔。女兵想掙扎,但陳光輝渾身都是力氣,又哪裡掙得脫,只能被動的跟著他一起跑。很快,坦克已遙遙在望。此時,炮塔頂部的艙門已開,車長看陳光輝的眼神可謂目瞪口呆,大概在想,這名步兵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 想看書來
第十八章 孤軍深入(1)
一天一夜,就在緊張與忙碌中過去,二月十八號的清晨如期而臨。短短一個晝夜,我們好像突然成熟了,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懂也從沒考慮的過的問題。尤其是對於生命,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