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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35磅重。不過,路易斯,我跟你說,第二天我有些全身痠痛,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路易斯沒答話,只點了點頭。

查德接著說:“我們走啊走啊,好像一直在走。那時候那樹林陰森可怕。林子中有許多鳥叫,你根本都不知道是什麼鳥。那裡還有各種動物出沒。大多可能是鹿,不過林子深處也有駝鹿。熊和豹子。我拖著斯波特。過了一會兒我有種想法,以為老斯坦尼走了,我是跟著個印第安人在走,到前面什麼地方,他會突然轉過身來,瞪著黑眼睛,臉上塗著用熊油做的塗料,頭上戴著用雄鷹灰藍色羽毛等東西做的頭飾,突然抓住我的後脖梗,猛地一下把我的頭髮連同頭皮一起扯下來。我胡思亂想著,而斯坦尼卻昂首挺胸、步履輕盈地向前走著,一點也不踉踉蹌蹌、跌跌撞撞的了。他的這種形象更加深了我的怪異的想法。但我們走到小神沼澤地時,他轉過身來要跟我說話,我看到是斯坦尼。他不跌跌撞撞的原因是他害怕,他自己也嚇壞了。他告訴我我昨天對你說的話,關於阿比鳥,聖·艾爾默火,還有我該怎樣不去注意我所見到的和聽到的一切。他說,最重要的是,別跟任何和你說話的東西搭腔。幹是我們開始走進沼澤地,我確實看到了什麼東西,我不打算跟你說到底是什麼,只不過從我10歲那次以後我又去了那兒五次,再也沒見過那東西了。路易斯,以後我也不會再見到它的,因為昨晚是我最後一次去米克邁克墳場了。”

我坐在這兒聽查德講述一切,但我不會相信的,不是嗎?路易斯三杯酒下肚,腦袋裡又開始不斷地產生問題,進行自問自答起來。我坐在那兒,聽著什麼印第安人墳場、溫迪哥幽靈和寵物死而復生的故事,可我不會相信的,不是嗎?上帝啊,小貓丘吉只是暈了過去,就是那麼回事,它被汽車撞暈了,沒什麼奇蹟發生。這只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的胡言亂語罷了。

但是路易斯也知道查德不是在。胡言亂語,雖然多喝了三杯酒,路易斯還不至於醉得稀裡糊塗,就是33杯也不會使他神志不清。

丘吉死了,這是一回事;它又活了,這是另一回事。他身上有些怪異的事情發生了,有些不對頭,這是第三件事。發生了什麼事?查德已經把自己所見到的作為回報報答了路易斯救他妻子一命……但是米克邁克墳場的魔藥也許不是什麼好藥。路易斯在查德的眼神中看出老人知道這一點。路易斯想起他昨晚在老人眼中看到的那種怪異的眼神,那種興奮雀躍的眼神。路易斯記得那晚上他帶著艾麗的貓去墳場好像不全是查德自己的決定似的。

路易斯心中自問:假設不是他的決定,那又會是誰的呢?路易斯自己也無法回答,就把這個令人不快的問題拋到一邊了。

查德語氣平淡地接著說:“我埋了斯波特,給它做了墳堆,我做完這一切時,斯坦尼已經睡著了。我只好使勁地把他搖醒,不過我們下那44級臺階——”

路易斯低聲嘟囔:“45級。”

查德點頭說:“對,對,45級。到我們下那45級臺階時,他走路的樣子又是很清醒的了。我們穿過沼澤地和樹林,翻過枯木堆,最後過了馬路,又回到了家。我覺得好像過去了十幾個小時,但天還全黑著呢。‘現在會發生什麼事情呢?’我問斯坦尼。‘現在你就等著看會發生什麼吧。’他說完就走了,又是踉踉蹌蹌搖擺的樣子。我猜他那晚是在牲畜棚後面睡的覺。後來事實證明,我的狗斯波特比斯坦尼還多活了兩年呢。斯坦尼由於喝酒大多,肝受了損傷,酒精中毒,1912年7月4日死在了路上。兩個小孩發現他時,屍體已經像個投火棍般僵硬了。”

“而我呢,那天晚上我從葡萄架上爬回我的房間,上了床,頭剛碰到枕頭就睡著了。第二天早晨直到9點了我媽媽叫我時我才醒來。我爸爸在鐵路上工作,他可能6點就走了。”查德停下來想了想說,“路易斯,我媽媽不是在叫我,她是在尖叫,讓我過去。”

查德走到冰箱那兒,拿了一瓶米勒牌的啤酒,在抽屜拉手上磕開了蓋。在頭上的燈光的映照下,他的臉色蠟黃,像尼古丁的顏色。他一口氣喝了半瓶,然後打了一個響嗝,向諾爾瑪臥室的方向掃了一眼,又回頭看著路易斯說:“這事情對我來說講出來很難。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在腦子裡想了又想,但從沒跟任何人說過。別人也都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但他們也從不對我說,我想就像人們對待性生活的問題一樣。我現在告訴了你,路易斯,因為你現在有了一個與先前不同的寵物,倒不一定危險,但是……確實與以前不一樣了。你發現了這點嗎?”

路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