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名字的孩子?查德是怎麼說他的狗來著?“就像給一塊肉洗澡”,你也想要得到這個嗎?一個能呼吸的行屍走向?即使你對這些都不介意,你怎麼向妻子解釋兒子的死而復生?怎麼向女兒解釋?向史蒂夫和所有的人解釋?丹得麗芝太太開車要是第一次瞧見蓋基在院子裡騎他的三輪童車會發生什麼事?路易斯,難道你會聽不到她的尖叫,看不到她用手指甲抓自己的臉嗎?你怎麼對記者說?你怎麼對從《真人真事》雜誌社來的攝影組解釋?他們會擁在你家的門口,想給你復活的兒子照相。
這些事真的重要嗎?也許只是個懦夫的聲音吧?他相信這些事不能處理好嗎?他相信會流著高興的淚去擁抱自己死而復生的兒子嗎?
是的,路易斯認為真有可能讓蓋基復活,但他可能會變小變得弱智了。但是這就能改變他對兒子的愛嗎?孩子生下來就是瞎子,父母也愛他們。孩子長大後犯了罪,父母還為他們向法官求情。
他相信要是蓋基都8歲了還得用尿布他就不可能愛兒子了嗎?要是兒子都12歲了還掌握不了一年級的基本知識他就不愛兒子了嗎?他相信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他都會繼續愛兒子的。
但是,路易斯,我的上帝,你不是生活在真空裡!人們會說你……
路易斯猛地打斷了自己的思緒,現在最不該考慮的可能就是公眾的議論。
路易斯掃視了一下蓋基墳邊的土,心裡一陣恐懼。不知不覺中,他用自己的手指畫了一個個同心圓。他用手指在泥土裡抓了幾把,將螺旋形的圓圈抹掉。然後匆匆離開了悅目墓地,感覺自己像是侵犯了他人的土地似的,想象著自己可能被人看到,因此在每個道路轉彎處他都停一下,看看是否有人。
他去比薩餅店時已經遲到了,雖然比薩餅仍放在一個大烤爐裡的最高一層的架子上,但已經有點涼了,吃起來有些油膩而且味道也不怎麼樣。路易斯吃了一片,把剩下的連餅帶盒子一起在開車回家時扔到了窗外。他本來不是個亂扔垃圾的人,但他不想讓妻子在垃圾筐裡看到那個幾乎沒吃多少的比薩餅。這可能會引起妻子的猜測,認為他去班格市的原因不是要吃比薩餅。
路易斯現在又開始想起時間和環境了。
時間。時間可能會是最重要最關鍵的因素。迪姆已經死了很長時間,後來他父親才把他弄到米克邁克墳場的;迪姆是19日在戰場上被打死的,迪姆是……我想是7月22日被埋葬的,大概那之後的四五天後瑪基在路上看到迪姆的。
好吧,假設比爾在他兒子最初下葬後的第四天……不。要是他做錯了,時間不對的話,保守點說,三天後,假設迪姆是7月25日復活的,那從他死去到復活中間有6天,這是一種保守的估計。也可能有10天之久,而對蓋基來說,到現在才只有四天,時間對於他來說已經荒廢了不少,但跟把迪姆埋進米克邁克墳場的時間間隔來比還短得多呢。要是……
要是他能把環境再搞得跟讓丘吉復活的環境一樣就好了。因為丘吉死的時間剛好,不是嗎?那時他的家人都不在這兒,沒人知道,當時只有他和查德。他的家人都去芝加哥了。
對路易斯來說,這個念頭的最後一部分也安排妥善了。
瑞琪兒盯著他,吃驚地問:“你想讓我們幹什麼?”
此時是10點一刻,艾麗已經上床睡覺了。瑞琪兒收拾完葬禮宴會後剩下的活兒,又吃了一片鎮靜藥,看上去有些茫然和沉默,但路易斯剛說的話使她一下子驚醒了似的。
路易斯耐心地重複道:“我想讓你們和你父母一起回芝加哥,他們明天走,要是你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問一下航班,然後再立刻給航空公司打電話,沒準你們能乘同一班飛機一起走。”
“路易斯,你瘋了嗎?你剛跟我爸爸打過仗……”
路易斯突然發現自己變得巧舌如簧了,就像一個足球替補隊員突然得了球,靈巧順利地運球進攻一樣。他從來不善於說謊,但這時一串謊言脫口而出:“我們的打仗正是我想讓你和艾麗和他們一起回去的原因之一。瑞琪兒,我們該重歸於好了,我早知道這一點……我在葬禮教堂的門廳裡就察覺到了我要和他們和好。我們打仗之前,我本來是想試圖彌補我們之間的裂痕。”
“但是這旅行……路易斯,我覺得這主意一點都不好,我們需要你,路易斯。而你也需要我們,我們兩個人誰都……”
“誰都不應該待在這兒。”路易斯打斷妻子的話,強硬地說。他覺得自己好像要發燒了似的,他接著說:“我很高興你們需要我,而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