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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這裡幹什麼?薛延能夠想起的也就是姜笑川。記得上次,也是在醫院裡隱約看見過這人的。他停住腳步,轉身望越青瓷的背影,越青瓷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突然站住,回頭看薛延。走廊上,兩個本來應該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都停了下來。越青瓷的眼很是淡漠,他挑了一下唇,稀鬆平常地問道:&ldo;紀檢的薛延?&rdo;明知故問。薛延一下就感覺到了越青瓷的敵意,可是這敵意來得莫名其妙,薛延根本不知道自己跟越青瓷有什麼樣的仇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經意之間的最過這位權勢人物,可是他偏偏記不起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從來沒在其他的場合見到過越青瓷。&ldo;越上校有事嗎?&rdo;越青瓷雙手揣進風衣裡,笑說道:&ldo;只是想提醒您一句,你查誰都不關我的事,可是有的人是不能查的。很多事情只要做了,就必須付出代價。&rdo;&ldo;如果是為了我心目中從來不曾改變的那些東西,就算是付出代價,又有什麼了不起?越上校多慮了。&rdo;薛延大約知道越青瓷是在說什麼了,無非可能是薛延調查的某個人跟越青瓷有關係而已,他是在警告他。只不過,最近薛延手上沒什麼案子,越青瓷的警告來得莫名其妙。越青瓷眯了一下眼,斂住眼底鋒芒殺機,單純彎彎嘴角,轉身向著裡面走。是姜笑川嗎?薛延看著他去的方向,心中是疑竇叢生。兩次看到越青瓷,似乎都跟姜笑川有關。可是‐‐他知道姜笑川現在是紀委裡有特殊保密等級的特殊官員,他的一切行動是上報的,薛延作為在市委裡負責姜笑川資訊的人,是知道姜笑川的許多事兒的。姜笑川從來沒跟紀委說過,他跟軍區的人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那種隱約的違和和危機感就那樣浮現了出來,姜笑川難道還有事情瞞著紀委嗎?‐‐這樣的猜測讓他頓時很是複雜。他看不懂姜笑川,這個男人的身上藏著太多的秘密。他印象裡的貪官不是這樣的,可是他印象裡的好官清官更不是這樣的。姜笑川的存在,從頭到尾都像是一個謎團。不過,對於越青瓷來說,姜笑川的存在一直都是如此地清晰,甚至真實到可以觸控。只是他不敢。越青瓷腳步很輕,落地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他走到長椅前,看到姜笑川已經靠著椅背睡著了,走廊裡綠色的安全燈看上去很是陰森幽暗,可是他覺得這一刻的氣氛是如此地好,以至於他產生的難以言喻的錯覺。這種錯覺迫使他伸出手,就要摸到姜笑川的臉。可是在指尖差一點觸到的時候,他突然縮回了手,從那種錯覺之中退出來。越青瓷就僵直地立在姜笑川的面前,只可惜姜笑川在睡,看不到越青瓷如今的眼神和情緒。他站了一會兒,然後挪開了腳步,來到病房門口,看著裡面睡著的那個蒼老的姜恩成。越青瓷有力的手指輕輕地搭在了門把上,然後扭開,無聲。走動的時候,風帶起了風衣的衣角,卻沒留住越青瓷的腳步,他慢慢地走到了床前三步遠的地方,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還帶著氧氣罩的姜恩成。那是一種極端的漠然,只是看著,長久地站立。姜恩成是不知道他床前站了這樣的一個人的,他只是略顯艱難地呼吸著而已。漠然。在越青瓷的眼中,姜恩成就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陌生人。他看著姜恩成的臉,似乎是在回憶什麼東西,半晌又恢復冷漠。轉身走出去,姜笑川還是在睡。他再次停在他的面前,外面的雷聲早就停了下來,雨也小了,不過在夜裡,雨聲卻是不小。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指尖點在他的臉頰上,然後隨手一撩他頰邊微長的黑髮,越青瓷輕輕地又收回手,就像是自己什麼也沒做過一樣。脫下自己的風衣,蓋在他的身上。越青瓷裡面穿著暗藍的收腰襯衣,轉身穿過走廊,踏進了還在下雨的夜裡。醫院外,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正等待著他。&ldo;越少。&rdo;&ldo;裡森集團的事怎麼樣了?&rdo;&ldo;還在查。&rdo;&ldo;那便查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