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也是種運動,更何況,我們還有美好的未來在等待。 47不讓不讓吃飽喝足後,一群平時看上去就不怎麼正直的人更是原形畢露。這是一間飲食與娛樂共享的酒樓包廂,李主任和肖玫一人拿著一個麥站在嵌入式的巨大螢幕前唱得幾乎啞了嗓子,不管是肖玫點的歌還是李主任點的歌,兩位麥霸聽了個開頭都能把底下的旋律唱出來,即使跑調也在所不惜。等服務員撤下了殘羹剩飯,換上新鮮水果拼盤後,楊沁拉著很快就混熟了的小林帶頭坐到了麻將桌邊上,宮念鞍是個麻將迷,摩拳擦掌間就要坐到小林身邊,身後低低響起一聲咳嗽,他扭頭一看,瞧見自家小叔公,嚇得立即起身問安,麻將也不敢打了,拉了杜川過來在楊沁身旁坐下,湊夠了一桌,自己則站在外圈心癢難耐地瞧熱鬧。房間另一個角落裡,羅隱帶著寧遠坐在沙發上看轉播的足球賽,老道半眯著眼縮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睡覺,他身心俱疲,心底裡又藏了傷,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裡沒一會兒便似真似假地睡著了,羅隱拿了毯子給他蓋著,還不忘讓前頭深情忘我吼著《青藏高原》的李主任小點聲。麥初初走到陽臺吹風,沒想到陽臺拉門後已經站了個人。齊驍年背靠著牆壁,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口白煙後,笑道:“你怎麼出來了?”齊驍年這人看上去開朗大方,和誰都能開上幾句玩笑,第一印象比起總是懶洋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宮遠好上太多,可是稍微接觸久了就會發現,這個外表強悍陽光的男人在周身建築起的牆,比誰都厚。他才是最難接近的那一個。齊驍年微微抬起夾著煙的右手,問道:“介意嗎?”麥初初搖搖頭。齊驍年見她不介意,便沒掐掉煙,而是笑道:“羅隱不吸菸。”麥初初點頭道:“我從沒見過他吸菸。”齊驍年笑道:“羅隱那傢伙看起來冷冰冰,其實最是熱心腸,對誰都寬厚,心也細,連吸菸這種事都秉持著不能禍害他人,我們年輕時候一起玩的一群人,都說他是冷麵閻王,但其實他們都錯了,錯得離譜。”麥初初想起自己從前對羅隱的認知,忍不住笑了,“他確實容易讓人誤會。”齊驍年低低笑了兩聲,長長吐出一口菸圈。麥初初不由自主問道:“我聽說你們三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和羅隱,還有宮遠?”齊驍年哈哈笑道:“也不算從小一起長大,差不多也就是小學初中那段時間吧。宮遠是本地人,從前據說是名門望族,他父親是刑警,是我家老頭最倚重的手下,他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宮遠剛要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他父親替我老頭擋了枚子彈,子彈正中心臟,在醫院裡當了半年植物人,最後挺不過,去世了。”麥初初沒有說話。齊驍年繼續說道:“宮遠剛上小學就和同班的羅隱打架,你也看到了,羅隱那塊頭是天生的,宮遠那個時候跟小雞崽似的,被羅隱推一把能在地上滾三天三夜,我比他們高几個年紀,一聽到這事立即衝到他們班上把羅隱抓出來狠揍一頓,羅隱他爸當時……”齊驍年用手勢做了個往下壓的動作,麥初初立即明白過來,齊驍年見她明白,笑道:“所以我才敢揍他,換成現在,我可不敢。”麥初初看著這個身高體型和羅隱不相上下的強壯男人,笑道:“現在你也未必能打得過他。”“嘖嘖。”齊驍年斜睨了麥初初一眼,笑道:“你別不信,他那些花拳繡腿,一開始還都是我教的。”麥初初偷笑。齊驍年也笑了一會兒,說道:“從那以後,我就成天帶著他們兩個小孩玩,直到我高一那一年,我家老頭被調到外地,我們全家搬走,我這才和他們倆分開的。”麥初初笑問道:“可是到最後,你又回來了?”齊驍年癟癟嘴,說道:“有些事情,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你此後經歷過什麼,你都沒辦法放下,”他頓了一下,望向江邊霓虹的眼神有些飄忽,卻轉瞬又變得清朗起來,他笑得頗為無奈,無奈之中還顯現出點得意,“所以我又回來啦。”